“趴馬肚子下面去,那有。”
桀桀的笑聲中,瓜捅拖沓兩腳,一步步蹭回哨位。
笑夠了的樁子推搡他:“癆蟲,莫再去惹他。”大個子的脾氣並不好,以前是出了名的暴躁。乖巧一點的都曉得,他只服氣強者。話說回來,他們這夥人,誰又不是呢。
曹文詔很滿意朱驥來彙報護天營的近況,並視作黃衝在間接對自己表達服從,可人家僅是感激。
“歷來內閣及兵部對起營慎之又慎,爾部乃是權宜。糧秣、軍械等物我這也盡心幫了,繳獲變賣等一些瑣事,本督概不過問。”
他這人有個很明顯的缺陷,愛惜羽毛,甚至可說沽名釣譽。
“曹大人亦為兵部官員,既然我部僅為暫定,何故卻又受陛下如此重視?”
不是朱驥非要抬槓,這話太傷人了。傷了由於吃了月把飽飯,才剛生出幾絲團隊認同感,包括五魁首在內的數千護天營軍人。
“這…,飛騎尉有事且去辦,本督也犯不著同你一般見識。”
被話噎住的曹文詔端茶送客,同時也覺出味來,護天營當是鬼神之地,敬而遠之可也。好心講了句真話,不想反而被人家當成驢肝肺,哼!
“末將告辭。”
也不能怪朱驥無視尊卑,也不能怪他代總督的官威大發,僅在短短的時間內,護天營按照經過五魁首集體改良過的科目演練,外表沒啥表現,可內裡已然大不一樣。
大明軍中,操兵演將是咋個回事,誰個不清楚?
他有絕對的信心,甚至開始有些膨脹。當兵種調配、行軍通訊及三段火器射擊等零散優勢,一樁樁在分解落實的過程中,已經表明出將來綜合呈現的威力。
因此,已叫酸秀才擬出份奏呈。他打算只待王家麟脩潤過,直接向聖上稟報有關護天營的練兵。
牛羊馬果然是搶手貨,密雲附近駐軍近十萬,光每日調撥的糧草就達兩三萬石,區區數百頭牧畜,丟入市井,連個泡泡都吹不起。
價錢不錯,原想留在鎮虜營放牧的牛崽也賣了個精光,王晚亭將擄來的漢民婦女交由王家麟安置,取了相關的公文、信件,著急返回大水谷。
之前他曾私下反對黃衝冒險,但阻止不了。只有催促唐康大營儘快開拔,如期趕至獨石口。
本月,從京中舊衙署陸續發來三批募丁。人數有五千左右,也是最後的額定人數。經成一、龍夕的初步編排,也已在各處的營房中住下。按來時商量出的定議,將這些新丁攜入大水谷,與原三營打散重編。
但朱驥一時還走不了,他要處理積留下的軍務。
說巧不巧的,呂元守手下人第二天送軍馬四百匹過來,並帶給他一個振動不小的訊息。
自月初曹化淳提督京營,各方面暫時都無動作,獨獨在三協問題上向皇帝提出了建議。緣起於東協的兵道科官員挽留張國元,想讓他繼續擔任東協監視,而排斥鄧希詔前來。
鄧希詔知道自己不得人心,可他根本不在乎,他只在乎銀子、督公和皇上。
曹化淳顯然是與曹文詔不對付,幾次三番地暗示鄧希詔放手同黃衝間的糾紛,專心回西協辦事。而所謂辦事,天曉得指什麼。但一定對薊遼總督不利。
朱驥不願沾惹宦官,但都尉黃衝對太監素無好感,多多少少影響到他。
若是鄧希詔真的重返西協任督監,倒黴的不光是曹文詔,自己和黃衝兩個也免不了遭其報復。思慮至此,朱驥將自己的預先打算告訴了王家麟。
而王家麟,連夜修書一封,詳細稟告到王承恩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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