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多的農奴安多的馬,衛藏的喇嘛滿山崖。”
“不錯不錯,慶王殿下竟然還做打油詩,後面兩具是個啥呀?某在這裡洗耳恭聽。”
“沒有了,寡人只是在講述一個事實,不能一統而劃。”
“這事可輪不著某操心,俄力思戰事完結,府軍的休整和重新編制才我現在該忙的。”
“孤不贊同你這個說法喲,不論如何,屬地名義上還是你的嘛。”
肅王朱識鋐滿面紅光也出現在露臺上,今天天氣晴好,也沒有內宅女眷放風箏、踢毽子,他老人家便挺著個大肥肚子,一拱一拱走上長長的石梯,也不請自來了。
“王叔,請。”心情同天氣有得一拼的慶王,斟茶,雙手恭送至他面前。
“這攤子如何治理是三位殿下與總理署的事,某下一步準備入滇。”
“入滇?你想做什麼?”
“你怎麼還是不死心啊?都議論八回了。”
“某想拜會拜會黔國公沐天波。”
老卒四十,從騎營調入的一百一十七人,招收的難民及其他兩營抽調的人中,黃衝親手選拔出體格、馬術兩項過硬的,才得兩百多點,最後加上一百二十名娃子,總算有了四隊人馬。
各營落選的早已退回,兩千多難民幾乎全被驅趕回老營。
蔡植騰終於將把頭之名坐實,帶著木匠他們分領三隊人馬,夏日高勒死死箍著娃子兵不撒手。他也有他的執著,決意親手訓練出一隊名副其實的衛隊,即使再難再艱辛,也要達成他家大帥當初對衛隊人員所有的期望。
黃衝沒有對他們進行選拔,每日任由風雪中娃子兵們稚嫩的身軀,跟在夏日高勒身後奔忙。
每天圍著地圖要看上百遍,所有關外相關資訊親手記錄在冊。他很忙,忙到王坤派人來喚,才不得不暫時離開冰涼的營地,騎馬去了獨石城。
其實他算幸運的,王坤帶來了目前護天營所急需的大批物資。
護天營實際人數已達一萬三千餘人,除夏日高勒從保安州劃拉來的,各營在沿途陸續收入許多逃亡的口外邊民,以及流亡的察哈爾人。暴增的人口,短缺的糧秣,沒有人不為之擔憂。
參將吳茂林很夠意思,特意調撥出一些棉衣,至少保障住目前護天營兵丁沒人凍死。
自遭劫掠,宣府鎮各處上報被搶財貨物資無算,獨人口損失不大,又恰逢黃衝叫手下擴充兵源,倒是讓地方上的官員心存下了些感激,也索性將他當作遮羞布,越扯越開。
“吳大人,某感激不盡。”
風塵僕僕的黃衝,朝著臺階上的吳茂林抱拳,也感謝他大冷天出門來迎自己。宣、大兩地風尚,尤其宣府鎮,經濟繁榮下,大多崇文抑武。為官之人恥為武卒,一般人多視軍人為配犯。
“大帥言重了,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親熱地挽住對方的手臂同行,吳茂林不光擺下豐盛的酒席,還叫人將後院重新收拾了一遍。
花花轎子人抬人,王晚亭首提稱黃衝為大帥已廣為人知,護天營立營之初,徐閣老增設另一京營的設想也被許多人獲悉。如今,宣府官員們的馬屁越發拍得響亮。
同是王晚亭,曾提醒過諸將,若是再遇扣邊,失利之下。護天營雖是協防,也難逃其咎。
“欽差大人可到了?”
“咱家早來了,等你這位大帥多時矣。”
王坤的聲音從廳上傳來,今日要傳達上意,故不便下堂去接。宮裡出鎮閹貨們的諸般講究,比地方上治官的繁禮,只多不少。
“參見欽差大人。”
“二位請坐,大冷的天,辛苦哇。”
黃衝直接坐在火盆邊,吳茂林遠遠地搭下半邊屁股,也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