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問你話呢,咱們這樣趕魂樣跑過去,到底值不值啊?”
慶王餘威猶在,還沒人敢扯他衣裳。悠在賓士的馬車上,探手掰下路邊樹上的冰凌兒,朝著黃衝便甩。
“呱呱呱,呱呱呱。”
騷客之肅王,就著翻來覆去的調兒,學著鴨子叫,想借此狠狠嘲弄那位口唇翕合的侯爺一把。
“啊黃,啊鸝,你不要笑。等我爬上,他就成熟了。哈哈哈。”
最後兩句吼完,黃衝已經趴在了馬鞍上哈哈大笑起來。
“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
冰凌柱砸在泥地裡,濺起一片漿水,慶王彎腰搭在窗框上喘氣,肅王仰面倒回了車裡頭。
“塞北老糧倉,你且等著,某與二位殿下,這便前來也~。”
“不對不對,汝該唱,天~助我也。”
“天助我也~。”
京腔念詞別有韻味,最後由肅王車廂裡傳的那一句,算有七分貼近。
衛隊、軍士、車把式,在這冰天雪地艱辛萬般地趟著泥漿路,還要萬般艱辛地忍住嘴邊的笑,著實不易!
“哎,我說咱們鎮番衛那邊有沒有建戲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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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有,寡人記得是有的。”
“孤來出錢,等打完這仗,請雜戲班子來唱他個三天三夜。如何?”
“不好,寡人更愛看天竺舞娘和波斯歌姬。”
藩王們的奢靡是公開的,也是法定許可的,有些樂事連樂安侯都不夠級別。
“去,叫前方就近尋地紮營,埋鍋造飯保持體力。”
“侯爺有令,就近紮營,埋鍋造飯。”
唏哩呼嚕,噼哩噗嚕,大片的嘈雜在進行意猶未盡的合唱。
本來成國公朱純臣在聖上面前一向混得不錯。
就在前幾個月,及近仲秋的時候朱由檢偶發興致,到外城沿牆巡看。分屬成國公所轄統的京營,恰好在宣武門外操練。
這隔空遙看之下,步履整齊佇列森嚴,嗚呀呀,龍顏大喜啊。
喚上城樓,大家獎勵。口頭的。
但今天,保和殿內。朱由檢一臉烏黑不高興地拂衣坐下,等著他。
“陛下。”成國公是連滾帶爬進到殿中的,還兼帶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