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單子,嘩嘩流出去的全是錢啊。
“風鏡,必須有風鏡。師兄。”
“恰好打磨方便先有了兩千多,革邊縫製也容易,庫裡早存下上千副喲。看把你急的。”
“那,趕快叫人連夜趕製,起碼三千副的實數,再備下三千的存數。”
“此一項容易,比較水壓機之難辦,可謂唾手可得。”
三百多項大大小小的古怪玩意,大部分才起個頭就夭折,能出成品的還不到三十項。玻璃倒有,技術已慢慢趨於成熟,護目鏡這種小玩意是最早就做出來的東西之一。
“軟膠輪胎前後花去千兩之多,怎麼還是搞出來?”
“桃樹稀少,無花果樹更少,割不出多少膠來。找人買又吃了點虧,明年吧。”
曾幾何時,道爺砸桌子敲板凳把成一和龍夕像狗一般訓斥,就因不懂得挑揀材料。如今倒好,他自己也被人騙了一回,還是血本無歸那種。
“再不行便也砍了,軟木先頂著。”
“師弟上次講的硫化法也試過多次,還是熱天軟得像攤泥冬天硬邦邦的又生脆,目前沒法用。”
“算了算了。”
“師弟,貧道覺得還是須集中力量把回水壩堤修建好,可供水壓機外還利於農事。”
“嗯。”
整天要張珉和寶珠還有渺目幾個要精細,要統籌最佳化,到他這其實還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
萬斤水壓機早列在重點,擅長機械的王徽幾乎有一半的精力都撲在上面,黃河水就在跟前,落差的條件也有。各種原因之下,目前還是一個口號,沒啥實質的進展。
動力優先他懂,連車床的圖紙也能畫出個大概,沒有配套的技術、人員和材料,全是空談。
“唉,大半的錢都折騰在這些東西上頭。”
搖頭苦笑,連自嘲的心情都缺乏,換成糧食,可多養活好些人吶。
“姑爺那裡試驗了,木匠講的把千里眼綁在火炮上果然好使。較之前準了許多,那個擋板好弄,就是咕嚕差。”
“繼續用馬車輪子湊合,沒出合適的膠也莫法辦。”
“按師弟所講的法門,軟膠硬膠牽扯到大小一百一十幾項,砍了不弄就全搞不成。”
人的嗜好很多重,天馬行空瞎折騰恰恰是道爺的最愛,減掉三成的專案,老道總覺得不大舒服。
“那就慢慢搞,錢少投點下去。”
“講到錢,玻璃運南方損耗驚人,火匣子又販運不出去,總是捉襟見肘的,唉!”
“先運鹽吧,乘著現在各州縣不再盤查,攏回點銀子再說。”
“喲,是個好辦法。”
米糧是最緊俏的,其實就是食鹽,傳說晉商全是靠這玩意起的家,黃衝不可能不關注。
“人是根本,上次講在白雲觀起學堂,五百兩夠不夠?”
“夠夠夠,有多了。”
渺目的痴迷是有原因的,他還夢想著壯大師門,憑什麼?就憑這些從不許外流的手藝。如今半斤火藥就能在石頭上生崩出碗口大的坑,相當於能令一頭牛被炸得穿肚碎腸。工部並未得蘿蔔雷配方,得的僅僅是扣蓋和灌裝的技術,到現在也沒卵用。
“這樣好不好師兄,召兩百個小道士,您親傳親授。王徽和成一、龍夕幫著你。”
“多了多了,有五十個就到頂。”
“不多,某曾設想是一千人呢。實在是怕您累著了,區區兩百道士,還不及人家正一門的一個道場。要做便做出個大的,方能顯示出師兄您的萬世功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