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倒說的也是。”
對手藝上的保守及吝嗇傳授是廣泛而普遍的,不能光責怪於渺目一人。黃衝苦口婆心久勸無果之下,只能試著採取順水推舟的辦法,看看能不能取到點作用。
“這事就說定了啊,師兄。人手不夠找我幹老子要。孃的,還有十幾個坐吃等死的。”
“講到你幹老子,那個…。”朝州衙署的位置手指點了兩點,渺目的單隻大眼眨巴起來,“那個事情你到底說了沒有?莫要不信邪,師兄可參悟了許多年。”
“說了,那頭也答應下了。等從涼州衛回來就可操辦。”
“慢慢慢,真答應下了。”
“誰的黴頭不好觸,偏偏…,看您給選的人。”
其實在抱怨話出口的一瞬間,黃衝心裡還是忍不住泛起了一絲甜蜜和喜悅。論相貌,那是萬中挑一沒的講,論身份,曾經的皇后難道還配不上一個侯爺?
“命中註定,只得如此。雖然年紀稍微大了些,但也曉得疼人啊。”
“合過八字再講其他,說是剋夫呢,何仙姑講的。”
“不用貧道費心,早有人掐算過了,天作之合。”
“不講這事,不講這事。”
就像當初救下孫元化一樣,猶如猴子撿到一塊姜。張寶珠把家底都貢獻了出來,如果黃衝不給人家安上個名分,恐怕自己良心上也過不去。但這名分,確實不好安。
“是喲,此事有我和王大兄操持,師弟不用多想,一心去滅賊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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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徽比他大出許多,但人家謙虛,他順杆子爬成了平輩。亦如周瑜打黃蓋,一個遠大一個院哀,其他人自然都靠邊站,省得惹得這兩個倔老頭不高興起來。
沒有柵欄,高牆籬笆統統都沒有,只有縱橫交錯的人工溝壑。
營盤是三角的,尖頭直向正北,那廂擺下的是兩個騎兵主力營。呂元守的千里眼裡,有正匆匆趕回的皮仰堯身影。
左右兩邊分別是貳營和叄營在守,最南端是一片無法透過的沼澤,有衛隊的遊騎在附近觀望。
“嗚~嗚,嗚~嗚。”
號角還遠沒能達到測距並通告的功用,只能繼續如警報繼續提醒所有人,敵軍在接近。
蒙古人的馬匹矮小而耐力持久,短弓長箭並且騎射嫻熟。
可步兵呢?
“難怪大帥一直說他們是野蠻人,連派個人過來都不會。”
窩在溝子裡的老大依然是老大,樁子周圍很有幾個老渣子,包括站姿著實太過吊兒郎當的大個子和臉頰鼓得如包穀的豆桶。
兩箭之地,乃蠻的騎兵停下,繼續向前的則是高舉盾牌的步兵。
“這些野蠻人也蠻曉得如何打仗哦,是吧,老大。”
令旗揮舞,長槍兵冒了頭,稀稀疏疏地從坑道了爬上來,靠在拒馬樁上斜杵著長槍,嘴裡好似還狠哼著小調。
“咱們是文明人,文明人會唱歌,唱歌的意思就是告訴韃子。我在這裡。”
“哈哈哈哈。”
瓜桶終於也忍不住了,張口噴出一嘴的豆屑和唾沫星子。
“鳥。吹死對面一個,俺就服。”壁沿上索索落下大把大把的泥沙,大個子已經夾著鐵棒爬到了上面,“呸,你個小樣一天就知道吹。”
“老大,他敢當面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