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有巾幗不讓鬚眉之語,昔日朕就記得阿爹再三感慨,朕可惜生為女兒了。朕以為,各家的家中,必是有不遜於朕之女郎,諸位,兒子不行,不是還有女兒?兒子行,女兒也行的,難道不是更能為你們家族爭光?下寒士幾許,世族又是幾許?本以郎君相爭還能讓寒士們討得幾分便宜,連女郎都可入仕了,難不成,世族的郎君,女郎,不是該比寒門的郎君更優秀?”
論給人洗腦歪樓的本事,曹盼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那一群蠢蠢欲動,表示要竭力反對曹盼開女子應試先例的人,聽著曹盼的話,好有道理。
司馬懿深吸了一口氣,司馬末直接就問了一句,“司馬侍郎覺得陛下言之不當?”
這個問題司馬末可以直接當著曹盼的面回答,司馬懿是絕對不能當著曹盼的面正面回答的。
“司馬尚書笑了,陛下所言句句珠璣,豈有不當。”司馬懿四兩撥千斤的還了回去。
曹盼道:“諸卿還有何異議?”
“臣等無議。”政事堂諸公,六部的尚書皆垂拱,顯然對於曹盼開女科,要用女官之事早就已經同意了。如今這滿殿之臣,半數以上都是同意的,半數已過,部份的人,直接被忽略不計。
如此,女子參加科考之事便是定下了,因著曹盼那一番話,好些人回去問了家中的女兒,沒想到,竟然還真有人敢去考的。
“女子出仕,放出籠子的鳥,想讓她們再飛回去就難了。”郭夫人與曹盼對坐著。
曹盼笑道:“這難道不是我們想要的?”
郭夫人看了曹盼一眼,“世族,陛下讓女子有了出誓機會,世族們縱然從大局考慮會讓她們參加考試,待考完了之後,以後的事就由不得世族們了算了。女郎出仕,有陛下這位女帝在前,一個個被欺壓得喘不過氣的女郎,難道她們就不想主宰自己的命運?”
“以前不想,是不敢想,如今有了機會,位高權重者,不僅能掌握自己的命運,也能掌握別饒命運,想必,當世族那些男人想要她們再退回原本的位置時,她們是不會願意的,這樣一來,世族內『亂』必起,到那時,他們忙著平定內『亂』都來不及,又哪裡來的功夫與陛下為難。”
“所以,開女科,讓女郎一道出仕為官,這是一舉兩得的好棋。”曹盼對於郭夫人看出了其中的奧妙亦無隱瞞之意。
“臣只擔心,世族萬一將這些女郎捧起來,聯合女郎而用之,這於陛下不利!”郭夫人將自己擔心的地方提了出來。
曹盼搖了搖頭,“只要他們一沒有放棄將朕從這個帝位上拉下來,他們就不可能真正的接受女子出仕一事,既然從來不曾接受,當然就不會捧著她們。”
郭夫人一想也是,一時叫曹盼忽悠了他們,但不代表他們能一直都叫曹盼這麼忽悠下去。
“司馬懿。”郭夫人提起了司馬懿,欲言又止,曹盼道:“師孃如今瞧出來了?司馬懿,他可不是省油的燈,比起一群只會裝清高,擺臉『色』的世族來,這一位能屈能伸得很。”
“陛下為何不將此人收為己用?”司馬懿有才,郭夫人卻不明白,曹盼知道他有才,為什麼卻不將此人收為己用。
“朕看不透此人,朕不知其所欲,或無慾,亦或者欲所得朕所不能給。他縱有才,有能,一個叫人無法掌控的人,就像好拿在手上一把不受控制的劍,朕寧願要一把安分的劍,哪怕不夠鋒利,但朕願意將他磨得鋒利,而不是用一把隨時都可能失控的劍。”
司馬懿,那是一個將曹『操』學了十成十的人,三國歸晉,若無司馬懿,豈有晉。
所以,曹盼從一開始就為打算給司馬懿半點機會的,如今,念著世族之中無人領袖,一群世族胡『亂』出拳,曹盼細細斟酌而念及司馬懿,想必此人若出仕,必能統領世族;又有司馬末之言,他既然想跟司馬懿光明正大的較量,曹盼就給了司馬懿一個機會。
郭夫壤:“臣從前是不是不該與陛下舉薦司馬懿?”
今日郭夫人也聽出來了,司馬懿的心與其他世族一般的,這個人跟楊修不一樣,從前她不喜於楊修的張揚,卻甚看重司馬懿的內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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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張揚外『露』,內斂卻讓人看不清,『摸』不透。司馬懿,曹盼既然出了這番話,必是早就已經知道司馬懿量個什麼樣的人,明知而縱之,曹盼,究竟是有何意圖?
曹盼與郭夫人一笑道:“無妨,朕既然敢放了他出來,朕就自問能製得住他。世族,一盤散沙要攏在一起不容易,比起他們胡『亂』出招讓朕捉『摸』不透,朕,更喜歡跟司馬懿這樣的聰明人過眨”
也就是,不僅是司馬末想跟司馬懿過過招,曹盼也同樣想。
曹盼在暗搓搓的等著司馬懿攪起一翻風雲,益州卻是迎來了一番豐收。
“丞相,那雙季的糧種果然是極好的,糧食,糧食何止是翻了一倍,因上回是要留作糧種,眼下這一季才收入糧倉,那也比從前的產量要高得多。”
“一年兩季。大魏如今的糧倉該有多滿。”李嚴這位副相跟著一同出來看到那一車車的糧食,再聽到馬謖的話,如此感慨。
馬謖道:“李統領,你怎麼盡長他人志氣,滅我們自己的威風?”
諸葛亮道:“非以長他人志氣,而是事實。所以,我們想讓大漢強盛起來,要比大魏更快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