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瑾語塞,“我不是在試探。”
慕容昭看了她一眼,探身從她手中拿過那塊令牌說道:“此物我拿著有何用?我一不造反二不當天下第一富商,拿它就為了引人注目麼?”說罷便將那令牌又扔回書案上,“你不妨給了金玉堂,他的胃口可吞天下,或許能用。”
如瑾見他面色不善,便說道:“我同他只是朋友,怎能交託這麼重要的東西。”
此話一落,慕容昭變臉似的忽然和緩過來,看著如瑾道:“你的東西便自己收著,我要之無用。”
“你無用,慕容老宅的人或許有用。”
慕容昭轉身看向門外,說道:“那是他們的事,你若這般不安,便去慕容老宅獻寶。”
如瑾看著案上的令牌,沉默了許久才又收入懷中,隨後兩人都住了聲,一人端茶一人看門,相對無言。
良久,如瑾叩了叩書案開口道:“大人,全伯身上最後那道致命傷是你留下的吧。”
“瞞不過你。”慕容昭冷笑一聲,拿著茶盞輕輕晃動。
如瑾蹙眉道:“屍身上有兩種刀傷,我猜他是與人打鬥逃走途中被你所殺,大人可知他是被何人追殺?”
“我也不知,內衛發現其蹤跡,我按照訊號趕去,此人嘴巴極嚴,死到臨頭都不說一句實話,反倒是胡言亂語,我便除了他。”然後看向如瑾,問道:“你不開心?”
如瑾點點頭又搖頭,說道:“本以為定會開心,可真看到他死時又覺得悲涼,為他也為我父兄。”
慕容昭看她鬱郁不樂,也不知如何安慰,只是放緩了聲音囑咐道:“早些休息。”
如瑾以為他要走,便起身道:“大人慢走。”
“夜路難行,我明早再走。”說罷倒身一躺便不再動彈,如瑾垂首看著躺在木榻上的身子,左思右想在路過他時還不輕不重的踢了一腳過去。
慕容昭被踢的動了動也沒出聲,如瑾撇了撇嘴轉身進了裡屋。
夜間,門輕響如瑾醒來,聽到慕容昭走到門邊,又折回來走到走了床邊在她臉上撫了撫又為她蓋好被子才又離去。
待他走後屋子裡極靜,如瑾埋在被子裡沉沉睡去,第二日一早,天剛亮便被暮草拽起來。
“怎麼了?”
“金莊主讓你趕緊過去一趟。”
“金玉堂?他怎會忽然尋我?”一邊說一邊穿衣服梳洗匆匆去了沈園。
剛到門口,便見金玉堂坐在院子裡正拎著一壺酒獨飲,她蹙眉走過去疑惑道:“金莊主有何惆悵的事竟然在這裡喝悶酒?”
“阿瑾你來了,過來同我喝一杯。”
“仵作行當裡的規矩,驗屍前不飲酒,莊主若是有事不妨說出來聽聽,或許我可以為你出出主意。”
大早上喚她過來定然不是談天說地,金玉堂這裡怕是出了什麼事……
金玉堂毫無醉態,喝了一口酒,笑道:“你可真是個好人,也不問我匆匆尋你來做什麼。”
“莊主,咱們也算朋友,你多次相幫,我還沒機會報答,若是真有事我定盡力助你。”
“是嗎?”
“嗯。”
金玉堂忽然正色道:“那你將航海令給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