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公主收回手將腕間的佛珠褪下拿在手裡撥弄，一邊說道：“劉衡風和他那個二伯一樣，不過是些胸無大志的人，難成氣候。你與他接觸也無多少用處，倒是那個昭衛你要多多拉攏，慕容家的嫡孫，又深得武媚信任，他日定成大器。慕容家族又是四百多年的老族盤根錯節勢力大得很，你日後若想成大業或許可以給你助力。”
“大業……”
“嗯，日後你便會知道了。”大業這個東西如瑾進來沒少聽，刀疤臉、蕭氏後人、霍驍甚至是呂四，都把這話掛在嘴邊。
他們的大業和常的大業是一個東西麼？
如瑾心中將這些話轉了個彎，側頭瞥見門外的那個獄卒，說道：“這次青龍幫的二當家被獄卒和獄醫聯手殺害，可是姑母與他有冤仇？”
“他？我與他有何冤仇，不過是個被棄了的棋子而已。青龍幫內部分權，早就不一心了，老幫主還沿襲老一套，要傳承正統頗有些當年的江湖豪氣。然而手底下大的人卻不這麼想，新一代的人更想與朝廷聯手，官商勾結可以最大限度的獲得利潤。”
“棄子？當時大姑娘說這位二當家在老幫主活著的時候很得寵，難道說他和老幫主一樣，都被新一代的繼承人棄了？”
常樂公主笑了一下，抬手撫了撫身上的麻布衣袖，說道：“大姑娘可是個厲害人物，比她的幾個哥哥有膽識的多，她的野心可是大的很。”
如瑾握緊了手指，想到當初大姑娘揮刀殺死胡姬的一剎那。
“大姑娘殺了幫主？那可是她的父親……”
常樂公主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說道：“你可見過叢林裡兩頭獅子互讓領地，親爹又如何，擋了路照樣殺。”
如瑾後背生氣一股寒意，挺了挺腰背說道：“父親在時就常常誇贊姑母聰慧多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即便在這黑市之中您也依舊可以把握天下大勢。”
“拍馬屁的功夫和你二哥一模一樣。”
如瑾面露哀傷的笑了一下說道：“是啊，可惜今生難見了，不然定和他比試一番。”
“都怪姑母，咱們不說這些傷心之事，對了瑾兒，我聽聞你一直都是獨自在京師，袁天師呢？他怎的不來助你。”
如瑾不知她這是故意試探，還是確實不知，斟酌了一下，說道：“嗯，我已有一年多沒有師父任何訊息，內衛也查不到，不知道他老人家去了何處遊歷。”
“原來如此，姑母還想著舊識見面能說會兒話，看來是不成了。”
如瑾點點頭，正要說話，就見裴守德進來說道：“昭衛找來了。”
常樂公主點點頭，“真是好手段，這麼快便能尋到你的蹤跡。既然找來了，你且先回去吧，日後我會命守德與你聯絡。”
“好，姑母告辭。”
“嗯。”
如瑾從那屋子裡出來，穿過荊棘叢停下腳步，裴守德見狀便扭頭看著她。
“姐夫。”
“瑾姑娘，你……”
“我知道父親後來將李蒨嫁給了你，所以我喚你一聲姐夫也是理所應當。”說罷走到他跟前，壓低聲音道：“你有沒有被公主脅迫？”
裴守德聞言垂眼搖了搖頭，沉聲道：“沒有，是屬下自願跟隨，瑾姑娘放心，屬下絕不會做有辱越王府聲譽的事，請多保重。”
慕容昭走過來，看著裴守德消失在荊棘叢，問道：“有沒有受傷。”
“沒有，大人沒事吧？”
慕容昭搖搖頭，看著如瑾的眼睛，淡聲道：“對方是沖著你來的，本官和劉衡風都人被引走，才發現你沒了蹤跡，你方才見了誰？”
“是……是一位故人。”
“是宗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