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內,你抄了一個月佛經,說是替災民祈福。”
如瑾趴在窗戶上笑了起來,說道:“看來人生總是有些難解的事需向虛無問詢答案。”
暮草大步走過來在她的腦門上戳了一指,沉聲道:“我不問什麼虛無,我就問問你,真的打算和武殿下……”
“是,或許不久之後我便會入東宮為妾。”
“你何苦這般委屈自己,就沒有別的法子?”
“東宮勢力繁雜,與其私下裡遮遮掩掩,還不如光明正大的進去。”說罷,抓著暮草的衣袖搖了搖,靠著窗欞望向遠處迷濛不清的屋舍,說道:“你隨我去,紅綢和飛廉留在外頭,萬一出事也好有個退路。”
暮草吸了吸鼻子,啞聲道:“好,我陪著你。只是,阿瑾,武殿下雖面善,可到底是皇家的人,心裡在圖謀什麼,誰也說不清,你不可全然信他。”
“嗯,聽你的。”如瑾伸手攬住暮草靠在她的腰間看向天際,一股狂風卷進來,她笑了笑說道:“春雨潤物,萬物複蘇,一切都會好的。”
“是,一切都會好。”
這一夜,如瑾等了許久,慕容昭最終也沒有來,他怕是失望透頂了吧。以前別人看不起仵作,她能挺直腰背上前爭論,而這一次,她怕是要擔著攀龍附鳳的名聲。
好在這禦賜的仵作身份還在,她依舊可以為大理寺問屍,依舊還有機會見到慕容昭。哪怕他會生氣,會看不起她的手段,她還是想這般默默看到他……
第二日暮草喚她下去的時候,因趴著睡了一夜,起來時腿腳痠麻,跌跌撞撞的下了樓。
轉過屏風便問道:“誰來了?”
“大理寺的差役。”
“哦,請進來吧。”
劉衡風二伯的案子加上青龍幫幫主疑案都還沒個頭緒,難道說又死人了?
那差役進來後,便說道:“青龍幫二當家今早死於獄中,劉寺正請袁仵作去大理寺監獄驗屍。”
如瑾額角跳了一下,沉聲道:“咱們這便走吧,詳細的事,路上再細細告知於我。”
“嗯,請。”
一路上那位大理寺的官差便把事情大致同她說了一下,如瑾著實頭大如鬥。
昨日,劉衡風將二當家與柳雙成帶回監牢,便關押在相鄰的兩鐵牢裡,想看他們互相攀咬。結果二人很是安生,並無任何爭執。
誰知一夜過去,這二當家的竟被勒死在獄中,而柳雙成也昏在旁側,這場景倒是和青龍幫幫主死時一般無二。
幫主屋內的胡姬已死,不知這柳雙成要如何自辯。
那差役徑直將她領入牢中,那時,劉衡風正在審問柳雙成,慕容昭並不在,她鬆了口氣,便看向血淋淋的柳雙成,不過是一日不見,這人已經被收拾的不成樣子,狼狽不堪的被綁在木頭樁上。
見如瑾進來,劉衡風收起鞭子,說道:“這個柳雙成,骨頭可真硬,來來回回就是那句‘冤枉,和我無關’。那二當家的屍身沒有挪動,過去驗吧。”
如瑾點點頭,進去就見二當家被勒死在兩個鐵牢中間的鐵欄上,勒死他用的是一條腰帶,若是猜的不錯,便是這個柳雙成的。
不過……
她在關押二當家的鐵牢裡走了幾圈,忽然問道:“傳昨夜的獄卒過來問話。”
“怎麼了?”
如瑾蹙眉道:“昨日,有人給二當家的傳過獄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