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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飛魚看清之後,比沒看清時更感驚恐,不知從哪裡來的一股力氣,一挺身,從地上跳了起來,拔腳便奔。
才跑了幾步,忽然風聲颯颯,一條黑影其快無比從他身側掠過,眼前一花,迎面已立著一個黑袍怪人。
那人身材枯槁瘦削,滿頭黃發,尖嘴猴腮,雙臂過膝,臉上遍佈黃毛,若非是穿了一件人類的黑袍,幾乎和一頭披毛猛獸毫無分別。
李飛魚心驚膽顫,踉蹌倒退了三步,壯著膽拔出長劍,準備萬不得已時,只好一拼。
那人瞪著一隻綠色鬼眼,向李飛魚注視了好半晌,忽然咧開大嘴,嘿嘿笑了兩聲,竟十分平和地說道:“孩子,你身受重傷,劍鋒又劃斷了胸前血脈,如果不經過及時治療,耗費真元過多。絕對難以活過十天,你難道不怕死嗎?”
李飛魚驚魂未定,喘息著問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那人聳聳肩頭,道:“人鬼之分,有何憑據?有些人白天是人,晚上是鬼,又有些人表面像人,心裡實在比鬼也不如,還有一些人披了人皮,盡說鬼話……你又何必把人、鬼的區別,看得那樣嚴重?”
這番話,聽得李飛魚心頭暗驚,暗忖道:這人的形貌雖然恐怖,口氣卻超然脫俗,竟不像是害人的鬼怪,何況他縱是鬼怪,我李飛魚頂天立地,問心無愧,也不用懼怕他。
如此一想,他的怯意便大減,精神鬆懈之下,全身勁力頓失,身子立刻搖晃不穩,迫得用劍尖支撐住才沒跌倒。
那人的眉尖微皺,道:“孩子,你傷得極重,別再倔強,坐下來,讓我看一看吧!”說著,伸手扶著李飛魚脅下同時替他取下了長劍,插回鞘內。
李飛魚被他一番親切柔和之言,說得戒心卸下,毫無反抗,依言坐下了。
那人伸出一雙毛茸茸的手掌,輕輕扯開他前襟,略看了一會,使從懷裡取出一支形如樹根的東西,輕聲道:“躺下來,我得替你立刻止血封閉傷口。否則,寒露一浸,難保不傷及心絡,寒毒若人心腑,縱然傷勢好了,也將成終身痼疾,永遠無法再練習進一步的上乘武功了。”
李飛魚果然順從地仰面躺下,更幽幽閉上了眼睛,他說不出是什麼原因,竟似對這面目猙獰的怪人,生出濃厚的好感,也有堅強的信心。
這時候,摩娑在他胸前,好像已不是那隻毛茸茸的巨掌,而是慈母親切的愛撫,蕩漾在耳際的,也不再是陰冷的語聲,而是安詳和善的醉人樂曲……
那人將樹根形狀的東西一寸一寸咬人口中,用牙嚼碎,和著口涎,緩緩敷在李飛魚傷口上,一觸碰傷處,赤熱灼人,李飛魚不由輕哼出了聲。
那人忙噓氣為他吹拂,一面敷藥,一面隨口道:“你真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告訴我,心裡還害怕我的面貌嗎?”
李飛魚連忙搖頭道:“不,不……”
那人咧嘴一笑,道:“也不怕我現在突然下手,害你性命?”
李飛魚笑道:“我和你無仇無恨,萍水相逢,你怎會害我?”
那人忽然笑容一斂,陰陽怪氣道:“那也不一定,咱們無緣無故。萍水相逢,我怎麼會替你治傷呢?”
“這……”李飛魚一時語塞。
那人又笑道:“原因很簡單,我今天幫你一把,將來我若有需你幫助的時候,你也會同樣幫我,對嗎?”
李飛魚惶然說道:“如有所命,李飛魚決不推辭……”
那人停手沉思片刻,忽然肅容,低聲道:“我想跟你打聽一個人,不知你是否知道他的下落?”
李飛魚詫問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