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一聽這話,面色倏然大變,彼此互望了一眼,滿臉遍佈驚駭失措之色。
李飛魚聳聳肩頭,哂笑道:“在下言盡於此,堡主回來的時候,煩二位把這件訊息轉達一下,信與不信,悉聽尊便,告辭!”說完,牽馬掉頭便走。
才走了幾步,那負劍大漢忽地掠身追出堡門,攔住李飛魚去路,緊張地叫道:“李兄,且請留步!”
李飛魚揚眉問:“怎麼?難道貴堡不願見客,也不準客人走嗎?”
那人額角上已隱現汗珠,急聲說道:“請問李兄這個訊息,從何而來?”
李飛魚笑道:“是城裡一家客棧掌櫃親口告訴我的……”
那人恨恨一跺腳,道:“唉!該死的東西,全被他壞了事了……”
李飛魚臉色一沉,道:“喂!請你嘴裡放幹淨些,在下遠道趕來送信,哪一點該死?”
那人連忙抱拳陪禮道:“李兄,不要誤會,我不是罵你。”
李飛魚心裡暗笑,口裡卻道:“哼!我說呢,天下哪有這樣不識好歹的人。”
那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拱手又道:“李兄請恕唐突,能否暫請略候,容在下通報一聲!”
李飛魚道:“貴堡主既然不在,少堡主又不願見客,有什麼好通報的?”
那人尷尬地笑道:“堡主雖然不在,也許少堡主願意跟李兄見見面,方才多有冒犯,李兄萬莫見怪才好。”
李飛魚笑道:“好吧!那麼就請快一點,我還有事,不能久候……”
那人連聲應了,一拱手,匆匆奔進堡去。
李飛魚牽著馬,正緩步踱回堡門不久,身後忽然傳來“噗嗤”笑聲,道:“表哥,怎麼樣?也是白費口舌,換來兩字——不見?”
他扭頭一看,卻見竟是先自已趕來呂家堡的殷無邪,姍姍從木橋走了過來!
李飛魚微感一怔,匆忙迎了上去,沉聲問道:“你怎麼現在才來?”
殷無邪嫵媚地笑道:“誰說的?早來過一次了,可惜跟你一樣,在門口碰了個軟釘子。”
李飛魚回頭見堡門那些持刀大漢,都瞪著眼向這邊張望,於是壓低聲音問道:“你沒有追上他們?”
“誰?”
“就是那些在客棧門外跟我動手的人。”
“沒有啊,我追出城外,便不見他們影子了,也許他們還沒有尋到這兒來……”
“不!”李飛魚沉吟道:“他們一定為了白天不便下手,想等到夜晚再行動,咱們只好在這兒等他們一夜!”
殷無邪故作不解,問道:“魚兒表哥,你跟這兒堡主認識嗎?”
“不!從沒有見過。”
“那麼,我們為什麼要費心幫他?”
“你不知道,這位堡主人稱‘摘星手’,慣使一種星狀暗器,我疑心他跟爹爹死因有些關系……”
“真的?”殷無邪莫名其妙心裡一震:“他們說,堡主不在……”
李飛魚冷笑道:“鬼話,客棧掌櫃親口說他負傷不能行動,怎會不在堡中,由此更令人可疑,等一會,咱們好歹要藉口留下來,仔細查一查……”
正說到這裡,那負劍大漢已領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英俊少年,從堡中如飛般奔來。
那少年年紀雖然和李飛魚相仿,神色卻顯得陰沉老練得多,老遠就向李飛魚一抱拳,朗聲說道:“小弟呂洞彬,因家父離堡外出,未能親迎,李兄多多見諒。”接著,目光一掃殷無邪身上,又道:“這位姑娘是……?“
李飛魚笑道:“這是在下表妹韓襄鈴,咱們來得魯莽,有擾少堡主清神了!”
呂洞彬在兩人臉上仔細瞧了一會,身子側向一邊,道:“請賢兄妹入堡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