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清身側的長老上前:“帝師大人先帶九霧姑娘去閣中,我這就命人去尋醫官。”
……
入夜——
“決西有酒家,林深時見霧,哥兒在唱,妹兒在舞,煙波嫋嫋喜鵲東回,大漠底下魚兒飛……”
溫暖而美好的歌詞因詭異的哼調變得驚悚,被關進囚牢控制住的攬月軍雙目失神,一個又一個暴動起來,他們卻好似感受不到痛意一般,頂著一雙雙血淋淋的手不斷砸向牢門,牢門被拳頭砸的砰砰作響,在寂靜的深夜中直叫人頭皮發麻。
不出一刻,所有人拿著長劍彙集在城門處,黑壓壓數不清的怨靈不斷沖擊著天門陣結界,隨著詭異的歌謠不斷,怨靈的力量更加恐怖,結界之上的靈暈忽明忽暗。
“所有人,加固陣法。”
許墨白抬起手,靈力綿延至陣眼之時,岌岌可危的天門陣重新覆滿靈暈。
他看向身後眾人,每個人眼中都流露著難以掩飾的疲憊,昨夜玉蘭城死傷無數,仙門犧牲近五成之人,攬月軍死傷更是無法估量,安置屍首,將失了神智的攬月軍與背叛人族的血殺門控制住,這些事宜已經讓眾人精神與身體皆疲憊不堪,若此刻天門陣破,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這時,血霧襲卷而來,纏荊面色陰冷,指尖血霧纏繞在許墨白脖頸之上。
眾人見狀紛亂起來:“魅魔,你想做什麼!”
“幽冥禍患在前,你當真要與人族為敵嗎!”
身後追來的趙淵怒目而斥:“魅魔,放開大人!”
纏荊的視線掃過在場眾人,目光陰鷙:“一群道貌岸然之輩,我魔族相助玉蘭城,你們竟敢趁本尊不在將其扣押,真當本尊是什麼好脾性的不成?”
“這……”眾人面面相覷,他們並未行對魔族不利之事啊。
“魔族嗜血難控,未免日後突生變數,我下令將其扣押有何不妥。”許墨白直視纏荊。
在他到達止邑城當日,便已命趙淵先行玉蘭城控制住所有魔族。
纏荊的血霧絞緊,許墨白脖間早已變得青紫,天門陣結界因他靈力不穩而再次黯淡,周圍的仙門之人見狀紛紛拔出劍襲向纏荊。
“你扣押我魔族,不過是想借著幽冥禍患,將我魔族一併除去,不愧是帝師大人,當真是走一步算三步。”
“你想暗害我魔族,不如先讓你人族來血祭?”纏荊掌心一動,血霧徑直沖向結界……
結界震顫,許墨白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城外傳來的詭異歌謠聲音由遠而近,許墨白看向纏荊:“你魔族如今亦在城中,若怨靈傾巢而入,你以為那些被扣押的魔族能活?”
纏荊冷笑一聲:“總歸不會比你身側這些正義之士先入土。”
“九霧也在此處,重傷昏迷。”
纏荊眼睫一顫,目眥欲裂地看向他:“許墨白,你好的很。”
他說完,化作血霧消失在此處。
眾人都鬆了口氣,千絲萬縷的靈蘊蔓延至陣眼處,許墨白輕輕咳了幾聲,餘光突然瞟到側後方站著的身影,臉上血色盡失。
她在那站了多久,又是否聽到他以她來威脅纏荊停手…
九霧收回視線,臉上的虛弱之感還未曾褪去,她略過許墨白,走到結界處,許墨白慌亂的抓住她手腕:“你重傷未愈,不能去。”
九霧回頭看向疲憊不堪的眾人,又伸手撫向許墨白脖間的傷口:“你覺得他們還能撐多久?若怨靈遲遲不退,你又能撐多久?”
“許墨白,既想利用我,便不必又當又立。”九霧說完,與許墨白擦身而過。
許墨白神色無措,他不知九霧所說的“利用她”是因方才他與纏荊所言,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