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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他要死了。
月上中天, 圓如玉輪。
萬金酒樓最頂層的廂房裡,胡芊芊手製的篆香在鳳鳥銜環銅香爐中徐徐燃燒。火星沿著篆字紋路緩緩推進,異香與白煙一道從香爐的鏤空之處溢位, 填滿整個空間。
舒緬正跪坐在一道長案前,一身黑衣如墨,氣質沉靜如山。他早已服過那迷香的解藥, 縱使吸入了一些也無礙。
“您這邊請!!”小廝殷勤的招待聲響起,同時還有長靴踏上紅木地板的咚咚悶音。舒緬的手放在了邊月的劍柄上,手心有些出汗。
“嘩——”移門被猛地推開, 厲粲那張讓舒緬恨之入骨的臉猝不及防地撞進他的視線。他的容貌與十幾年前一般無二,歲月並未在他身上留下什麼痕跡, 但或許正是因為歲月對他太過仁慈,舒緬在看清他面容的那一刻就將眼前之人與記憶中人合二為一,條件反射地感到反胃。
厲粲大步流星地走進來, 瀟灑隨意地盤坐在舒緬對面的位置上。他的姿態過於放鬆, 似乎完全感受不到面前之人身上濃烈的殺意。他甚至有心思勾著茶壺,給兩人各倒了一杯茶——深褐色的水液從天青茶盞裡飛濺到酸枝木案幾上, 洇出一片深色。
兩人隔著長案無聲對峙, 一人繃緊如弓弦, 一人鬆弛如垂柳, 唯有那兩雙琥珀色的眼睛如出一轍。
他漫不經心地搖晃著杯盞中的茶水,看似閑適地逼視著他:“赤狐遞來請柬我就知道是你,除你之外還有誰會這般魯莽呢,”他輕嘆著說, “你與我年輕的時候很像。”
“閉嘴。”舒緬冷聲打斷他。迷香並非頃刻之間就能生效,他此刻不得不忍受厲粲的語言挑釁,拖延些時間。
厲粲渾不在意他態度冷淡, 反倒得了興致。他以一種探究的目光注視著舒緬,將他的面容上上下下地掃了幾遍,皮笑肉不笑道:“你倒與你的母親長得很像,尤其是……”
“啪!!!”
舒緬忍無可忍地拔劍而起,邊月劍勢如破竹地刺向厲粲,帶著他幾乎能化作實質的恨意直沖厲粲心口而去。但不知厲粲是本來便心有戒備,還是反應極其敏捷,一個閃身便躲避了過去。他掌心釋出一道亮白色的妖力,形似刀刃,直直撞上舒緬的劍鋒,兩刃僵持片刻後妖力消弭於無形,邊月劍因過於強大的作用力向前俯沖劈砍在兩人之間,將酸枝木的長案生生削為兩截。
茶盞隨著案幾的傾倒滾落在地,滾燙茶水潑灑一地。
舒緬單手撐地,藉著邊月站起身。他嚥下喉口泛上的腥味,陰沉地注視著面前雲淡風輕的現任妖王。
只是一擊,他便知道他不是厲粲的對手。那道妖力雖然被他硬生生消解,卻讓他使出了大半的功力,但對於厲粲來說或許只是隨手揮就的一擊。他這半年以來在修煉上從未有一天懈怠,然而年齡無法改變,他們的實力差距是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他這邊思忖著對策,並未注意到厲粲微微怔了一下。
“你當真把妖族的經脈重塑了,”他挑眉看著舒緬,若有所思,“就如此痛恨自己的出身麼。”
厲粲面前眼前的青年穿著一身最簡單的緞綢黑衣,通身樸素得連一點修飾也無,只有束發用的一條鵝黃色的發帶略帶豔色,讓他顯得不那麼死氣沉沉。
他直面那雙琥珀色的、怨憤地瞪著他的眼睛,勸解般地向他靠近了一步:“去末巷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從未為難過你,也從未想過要殺你,即便你做了這麼多大逆不道的事,你依舊是我的兒子。若是你願意回到我身邊,我會讓你繼承我的位置。”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彷彿想起了什麼,“聽說你在人界的日子裡勾搭上了某個仙門的大師姐,還讓她對你百般包庇——待到征服人族之後,你自然可以隨意處置她。她叫什麼來著,慕……”
“你給我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