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毫不掩飾的坦率回答聽得許嘉潤揚了揚嘴角,半晌他接著說:
“但你不是我的初戀。”
“啊?”何銘語氣很淡,“你不是說沒有談過戀愛嗎?又在騙我?好傷心。”
已經習慣了對方幼稚的話語,許嘉潤沒理他,往他懷裡靠了靠:
“不是戀愛,是暗戀。”
“你想聽嗎?”
“你想說我就聽。”
“是我高中的班主任,很年輕,大概就比你大個六七歲。”
何銘靜靜聽他說話,手搭在許嘉潤肩膀上:
“等下,你怎麼搞雙標啊?”
“比我大個六七歲就年輕,到我就是老?你要醋死我啊?”
許嘉潤伸手打了何銘的腹肌一巴掌,示意他老實一點。
“那個老師姓林,非常厲害,我們高中很少有那麼年輕的老師能當班主任。”
通常說一個暗戀物件,一定都是美好而閃耀的,但林老師不是這樣,他冷酷嚴肅,對學生要求極高,班上的同學很少有喜歡他的,喬書提起他都是恨得牙癢癢。
但許嘉潤很喜歡他,這種喜歡是天然的,從看見老師運動會上的籃球比賽,再到坐車時發現林老師騎車回家的路跟他重合了一大截。
許嘉潤是尖子生,很可惜林老師是那種只關心拖後腿學生的人,跟許嘉潤說過最多的話也就是:
“嘉潤,你是最讓我放心的。”
但他對許嘉潤不錯,有什麼評先評優的活動絕對先考慮他,連班級考試排名前三買冰棒,都要當著全班人先問許嘉潤想吃什麼。
何銘一邊聽一邊摟得許嘉潤喘不過來氣,許嘉潤受不了了讓他輕點。
“哪有大年初一做完愛聊前暗戀物件的啊,許嘉潤你想折磨我就直說。”
“聽不聽?不聽不說了。”
“聽。”
何銘還是聽話地松開了手,換了個姿勢靠在座位上。
“你不用羨慕,不是什麼好故事。”
許嘉潤想那段暗戀很大程度上也來自於心理壓力,他開始做出一些詭異的舉動:
每天踏著點讓司機來接,就為了坐在車上和林老師順路一起回去;午飯時偷偷跑到教職工食堂附近買水,只是想看林老師一眼;某個傍晚見林老師不出辦公室,一直等到九點,騙司機說和同學一起複習,結果跟蹤林老師出了校門,發現他在角落裡和一個妖豔的男人親在了一起。
從那天開始,許嘉潤變得渾身是刺,連喬書也接近不了他。
他晚上做噩夢,白天上課累得要死也睡不著,夢裡都是林老師和那個男人親密的畫面。一開始的三個晚上夢的內容能刺激得許嘉潤立馬驚醒,後來和林老師糾纏在一起的那張臉,變成了許嘉潤自己。
少年的性慾是青澀而頻繁的,許嘉潤偷偷包著紙she精後都會湧上濃濃的羞愧之情。
這種複雜扭曲的心境讓他再也無法直視林老師的臉,只能回家關在房間裡敲日記,用隱晦的字句描繪著他見不得人的心事。
“我為了賭氣,就去和男人睡。何銘,從那以後我是看不起男人的,不過都是慾望支配的動物罷了。”
“你的暗戀呢?”
“能怎麼樣呢?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