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長到十幾歲的時候他媽媽就關不住他了,他和景尚也時常動手,可景尚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體重一百八十多斤的人打景初就跟玩似的,景初那會兒才上初中,因為營養不良長的比同齡人要矮,還很瘦弱,被打之後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一邊擦著嘴角的血一邊罵景尚。
每次這個時候景尚都會說景初不如他死去的那個哥哥,景初總是哂笑一聲,說讓景尚死去,這樣就能看見日思夜想的兒子了,氣得景尚扯著景初的頭發就往牆上撞。
到最後他媽媽哭著抱住他讓他別沖動,可景初就是認死理,被打進了醫院也不服輸。景尚這裡也毫無悔改之意,趁著景初媽媽送景初去醫院的間隙,把家裡翻了個底朝天,拿上錢就又跟人賭去了。
後來景初高中住校,家裡沒有人跟著景尚作對了,他拿了錢就一連幾個月不回家。
可能是那會兒捱打的次數太多,景初居然意外的抗揍,而且他能活到這麼大可見命確實挺硬的。
聊著聊著一頓飯就吃了將近一個小時,在這期間靳望洲多次有意無意地和景初對視,每次措不及防地撞上目光,景初就會顯得很心虛。
靳望洲的眼睛看人的時候如果不帶感情就會顯出幾分薄涼,景初曾經很喜歡和靳望洲對視,那雙眼睛看他的時候總是充滿愛意。
這天下班靳望洲突然在一家花店停下,進去買了束花,景初坐在副駕駛呆愣的看著他,眼睛都直了。
“送你的。”
景初有些受寵若驚,他接過看了幾眼,這幾天的煩躁心情居然在這一刻徹底消失。
“草莓杏仁餅?”景初歪頭看向靳望洲,聲音詫異,眼裡滿是驚喜,“你第一次送我的花也是這種。”
靳望洲不動聲色地微微勾唇,還記得第一次收到花的景初直接高興地蹦到了他身上,還詢問他這是什麼花,當聽到草莓杏仁餅這幾個字的時候景初突然就呆住了,還說從來沒聽過這麼有食慾的名字。
“喜歡嗎?”
靳望洲用餘光看了眼景初,這些天景初情緒低落,靳望洲怎麼逗他都不行,使勁了渾身解數都無濟於事。
此刻看著景初嘴角蕩漾起的笑容,靳望洲感到饜足,就好像有一片沒什麼重量的羽毛輕飄飄的落在了他心上,一陣微風拂過,羽毛順勢飄走,只有那一點癢意是他能真切的感受到的。
“喜歡,謝謝你。”
回到家景初就轉圈找花瓶,靳望洲抱臂倚在門邊看景初找,在景初垂頭喪氣準備去買的時候,靳望洲突然重重咳了兩聲,順手指了下自己房間。
景初眨了眨眼睛,忽然間明白過來,興沖沖地跑去了靳望洲房間,靳望洲就這麼不緊不慢的跟著景初,他這邊還在不疾不徐,景初那邊已經東看西看了。
靳望洲慢悠悠地走過來,看到景初站在門口探個腦袋往裡看,就問:“怎麼不進去動手找?”
景初搖了搖頭:“不能亂翻別人房間。”
“你還怪有禮貌的,”靳望洲笑了笑,揉了揉景初的頭發,“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房間你可以隨便翻,想拿什麼拿什麼。”
景初聽後還是沒動,只嘟囔著:“我有這麼多特權嗎?”
“高興傻啦?在我這裡你永遠都享有特殊待遇。”
景初眉眼含笑,往靳望洲身前湊了湊,用一種感激又繾綣的溫柔眼神注視著靳望洲。
靳望洲心跳忽的漏了一拍,情不自禁的跟著他笑。
景初把花插進花瓶裡,剩下的幾枝打算脫水做幹花。
靳望洲笑著跟景初一起忙碌,還給景初科普了什麼叫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