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聽你話裡之間竟是惆悵。”
“子歸,你是知道我的,這樣的結局叫人如何不惆悵。”
“唉——”景子歸嘆的幽長,“阿漫,放下,放下過去所有的一切,這樣不管是對囡囡,還是對你,都是最好的選擇。”
“你說的我都知道,可知道不代表就能放下,子歸,如果你找不到怡寧,你會放下嗎?”
一提到怡寧,景子歸眉間籠起一層憂愁:“怡寧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怡寧了,她在景家處處小心翼翼,對我更是陪盡小心,阿漫,我不希望怡寧變成這樣。”
“子歸,有些事需要用時間去化解,給她一些時間,也給你自己一些時間,說到底,她都是因為太在乎你了,彼此太過在乎,反容易受傷害。”
“是啊,阿漫,你看旁人的事情這樣清楚,偏偏自己的事看不清。”
“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謎,旁觀者清!”
景子歸贊同的點了點頭:“阿漫,你根本沒有在囡囡身上種下同命盅是不是?”
裴鳳吟默了默,淡淡而笑道:“還是子歸你最瞭解我,我確實沒有給小畫種下什麼同命盅。”
他眼神忽然朝著遠處飄了飄,飄到一個虛無的點,嘆道,“小畫一刀扎入心窩還了我一碗心頭血,她以為我趁人之危,種下的是同命盅,其實不過是另一種讓她身體復原的藥罷了。”
“你也不能怪囡囡誤會了你,是你自己故意誤導她的。”
“是呀,不然那時我如何牽制裴鳳祈。”頓一頓,他輕嘲一笑,“我倒沒有算到玄狼令會在小畫手裡。”
“不要說你,連我也半點兒都不知道。”景子歸不在意的笑了笑。
裴鳳吟以手支頤,眉梢微挑道:“幸虧你不知道,否則又是兩難。”
“是啊!”景子歸輕輕一嘆,自己倒了一杯茶,細細品來,放下茶盞又道,“這一趟來,我還想問阿漫你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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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我姑姑的事,你曾答應過囡囡要救我姑姑,可是後來你卻一直不肯提及救治之法。”景子歸神色微微一變,眸光凝重,“阿漫,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癮?這救治之法是不是會危及誰的性命,你這樣在意小畫,而小畫的血又是良藥,難道是她的?”
裴鳳吟眼瞳變得深沉,眉心緊緊一蹙道:“到底還是子歸你最瞭解我。”他坐直了身體,面色有些抑鬱,從嘴裡吐出兩個字:“換血。”
景子歸眉頭一皺道:“如何換?”
“用小畫的血去換,這樣才可救你姑姑一命,可小畫會為些付出慘重的代價。”
“慘重的代價?”
“雖不致死,卻也會落下不可估計的後遺症。”裴鳳吟眉頭鎖的更深,“子歸,你說我還敢輕易的告訴她救治之法嗎?依小畫的性子,就算是死,她也會去做。”
“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
“除非能找到和小畫擁有相同血液的人,除了那位失蹤的叔叔,我想不出其他人。”
景子歸面孔霎時雪白,原來如此,這麼多天,他一直在想,雖然囡囡和裴鳳祈都不會相信阿漫會有苦衷,可是他了解他。
阿漫的確對皇權有著強烈的渴望,但這不能代表他是個無情無義之人,相反,在他心裡,他的好兄弟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只是身陷皇家,又有多少人不渴望皇權,更何況,阿漫身上揹負的太多。
前朝的血液,蕭戰的性命,小時做質子時慘痛的經歷……
一切的一切,造就了今天的他。
正想著,一個清脆的童聲傳來。
“八哥,八哥……”
“……哈哈,子歸哥哥,你來啦!”
轉頭一看,卻見葉桉和嶽朝陽小手牽著小手一起跑了過來,後面還跟著嘴裡叼著一條小魚的赤焰。
這兩人一路奔來,一起撲到景子歸的懷裡,景子歸開心的摟著他二人,然後又開始板起面孔看著嶽朝陽批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