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兒,你告訴朕,你……你不是裴微微?”皇帝的聲音顫抖了,若她真是裴微微,那就是他的侄女兒,那他和她之間?
“皇帝,你可是她的親大伯啊!”太后雪上加霜,補上一刀,“這件事若傳了出去,皇家顏面何存!皇帝你的顏面又何存?”
雲英一聽,心徹底崩潰,因為她的母親的確叫洪蓮生,而她叫洪微微,雖然有一個姓的區別,可是她已經相信她真的就是太后口裡的裴微微。
為什麼,母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了報仇你將女兒送上自己親大伯的床,還讓女兒愛他愛的這麼痛苦,你真的是太殘忍了!
一切都發生的這樣突然,本是一樁巫盅案,到最後卻牽扯上身世,而這個身世不管是對於她,還是對於皇上都如此的不堪。
此刻,她萬念俱灰,只求速死,她絕望的看著他:“皇上,請賜雲英一死。”
他抱住她的手重重一顫:“你真的是裴微微是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就讓雲英帶走這所有的秘密和罪惡……”她輕輕的閉上雙眼,再不說一句話,眼睛裡乾涸的,再流不出一滴淚。
“死?”雲英雖回答的模稜兩可,可已然給了皇帝最明確的答案,他果真是裴微微,他自嘲一笑,笑的無比悲涼,“死是最簡單的事,朕怎麼會讓你就這樣輕易死了,朕還要藉著你,引出洪蓮生那個毒婦!”
這是挽照死後,他重新又有了愛的能力,不想竟然是個惡毒的笑話。
“皇上,你可真狠哪……”雲英並沒有睜開眼,輕啟嘴唇,微微一笑,那一笑映在她血汙的臉上竟然生出一個悽然的絕美,“命是雲英自己的,想死便能死了。”
“嬪妃自戕是大罪,你若敢,朕滅你……”九族二字,含裡嘴裡又咽了下去,“朕滅你全家。”
他鬆開她,起身時腿微微顫抖,他有些吃力的將手撐在大腿上,緩緩站起身來,轉身間,他冷冷喝道:“來人啦,曦妃心腸歹毒,陷害忠良,即日起,打入冷宮。”
離開時,他的背影蕭索不已。
隨之,雲英被人拖走了。
“佩珊,今日有關曦妃身份的事一個字都不許提。”
“是,太后,皇帝真是深謀遠慮,這樣既處治了曦妃,又能利用她引出洪蓮生。”薛嬤嬤讚歎一聲。
太后陰幽幽道:“除卻這層,怕他還是捨不得處死她。”
“唉!”薛嬤嬤嘆息一聲,“那巫盅之事就結束了?”
“怎麼會結束?敢詛咒哀家的人,哀家定要讓她不得好死。”
“太后,太后,救救民女的姑姑,求求你救救民女的姑姑……”雲織的哭喊聲傳來。
她本以為姑姑有救了,可剛剛她看到有人將渾身溼透,滿是血水的姑姑拖走了,她想阻止,卻被人一把推開,在這宮裡,她一個人也不熟悉,除了太后,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求誰。
“這知薈怎麼辦事的,連個人也看不住。”太后深覺不耐煩,她揮揮手道,“佩珊,你去看看,哀家累了,不許任何人來打擾。”
倘若雲織今天能爭氣一舉勾住裴鳳祈,她就算再累也會伸把手,可惜她太不爭氣,她甚至懷張雲織是不是和雲英一夥的。
這人哪,外表單純,內心陰惡的太多了,她開始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又看錯人了。
……
第二日一早,葉畫就得到一個訊息,曦妃雲英被打入冷宮,罪名不是巫盅,而是陷害康王之事,看來皇上動了真格,是他對曦妃的耐心磨盡了,還是他知道了什麼?
有關雲英很有可能是幽王妃之女的事,她並沒有對皇上說,因為這件事牽扯到康王爺,她和鳳祈不得不慎重。
當初洪家被滅門,一個不留,這一下突然冒出一個幽王之女來,康王難辭其咎,皇上肯定會因此怨怪康王,所以他們暫時不能說。
沒想到,當初康王的一點善念竟引出今日這樣的結果。
但願,有另外一種渺茫的可能性,雲英是洪蓮生撿來的養女,她想做為一個母親應該不會這樣殘忍的對待自己親生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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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巫盅一事,反倒迷霧重重了,在這座皇宮裡,雲英實在樹敵太多,誰都有可能會出手,而皇帝最懷疑的就是秦貴妃,畢竟毒壞雲英嗓子的嬪妃是秦貴妃的人,不過沒有證據,皇帝也不可能會動秦貴妃,牽一髮而動全身,一旦動到秦貴妃,那整個秦家就要覆滅了。
漢朝時期的“巫盅之亂”被殺者高達三萬餘人,這是個很可怕的數字,他不是漢武帝,並不想牽聯到這麼多人,否則必然動搖國之根本。
不過,他對秦貴妃已徹底冷了下來,如今他除了去看看蘭妃,偶而去葉貴妃那裡,甚少踏入後宮,弄得後宮一樣的怨聲載道。
原以為倒了一個曦妃,大家就能沾到雨露,結果還是一滴雨露都沾不到。
除了雲織為曦妃著急上火,大多數都是落井下石看好戲的,當然還有葉畫和裴鳳祈這種以一顆平常心靜目以待的。
雲織求太后無果,就去求裴依依,裴依依念及舊情在犯病的時候見了她,也為她向太后求了情,太后終於鬆了口,還曉知以理,動之以情的對雲織說了一番大道理,說的雲織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