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震動起來,她顫抖著手撥通電話,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喂,爸爸……”
她緊繃的神經忽的就崩潰下來,淚光掛在眼角,不住的酸澀。
“誒,女兒啊,終於接通了,我可打了好多電話呢。今晚我去你學校怎麼沒看到人呢,是跟同學出去玩了嗎?”
她咬緊唇,眼淚終於忍不住滑落。
“是啊爸爸……我在江邊,手機快沒電了,你可不可以來接我……”
她最終還是說了謊,她哽咽著,聲音幾乎被風吞沒。
電話那頭突然間沒了聲音,她拿下一看,手機的電量耗盡,螢幕已經黑了。
她徹底成了孤身一人。
這夜又黑又長,她只能拖著沉重的步履,一點點往前。
越走,頭腦越發不清晰,頭愈發的疼。
她想起沈悸,想起沈南風,想起那被她忽略的煙花和大屏,想起沈悸眼中的絕望。
她說錯什麼了嗎?
還是從一開始,她就不該介入他們,不該憐惜沈悸?
她不懂,一點都不懂。
她跌跌撞撞地前行,身體又冷又累,體力已經完全不夠支撐她再往前。
面前有車燈亮起,刺目的光讓她的眼睛都無法睜開。
車一個急剎停住,車門猛地開啟,一個熟悉的聲音焦急地喊:“茉莉!”
她看不清那人的面孔,幾近昏迷,只覺得那人的聲音帶著顫抖。
她的雙膝直接跪倒在車前,摔進了一個人的懷抱。
“為什麼不發訊息給我,你寧願死掉都不願意靠我一下嗎?!”
“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是你先把我惹火的,連示弱一下都不行嗎!”
“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
“我只是……不想你也拋棄我。”
模糊間,她控制不住地喃喃道:
“沈悸……”
“……我後悔認識你。”
對方收攏的雙臂僵硬了一瞬。
極度的失溫下,她暈了過去。
沈悸看著懷裡的人兒,心如刀絞。
他慢慢合上眼。
這樣就看不見了。
茉莉蘇醒時,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嗎,手上掛著點滴。
她緩緩起身,耳邊傳來宋長樂的聲音:“你醒了?”
映入眼簾的是宋長樂略顯憔悴的面容,宋長樂握住她的手,關切道:“你沒事吧,還有哪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