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擬喻的可怕壓在朝臣胸口,大氣不敢喘。
“禦駕”被俘,重城失守,新帝一口血翻湧嘔出。
皇後心急如焚,“太醫呢?太醫何在?”
“回稟娘娘,是陛下心疾加重了,太醫已在路上。”
新帝的心疾是偕生之疾,幾乎快好了被接踵而來的敗事激重。
新帝虛虛地勉強穩住,“朕記得李太醫制了安心丹,從前朕身體好沒過問,傳他來。”
李太醫被連宵傳喚進宮,撲通伏在地上認罪大哭,求新帝開恩免他一次死罪。
新帝懨懨地恩準,李太醫哭啼:“回陛下,安心丹其實是內子製作的,臣根本不懂。是臣年少無知,貪名圖利搶佔了內子功勞,今已悔過,求陛下赦罪。”
“她在何處?”
“被您處死了。”
一潑涼水澆在每個人頭上。
李太醫以為是自己解釋地還不夠,“內子是女官,被您貶入教坊司,前陣子處死的便是內子。”
“陛下?”新帝移開皇後的手,頎長的指腹輕輕碾著太陽xue。
是那名處死的教坊司女子?是她?上哪找去安心丹?會做安心丹的妙手早進了老虎肚裡。
原意是想引楚蘭情出來,愛也好恨也罷最好她永世忘不了自己,不料竟自掘墳墓,斷了自己的路。
看不見的目光似是而非落在李太醫肩頭。
“人來,”皇後道:“此庸醫欺君滿上,賜金屑酒。”
李太醫抵死求饒,若知是這個後果當年他有十個膽也不敢頂佔妻子。
新帝擺擺手,撤走拖拽的宮衛,“朕不罰你,既往不咎,退下。”
“多謝聖人!多謝聖人!”
“只是心疾一事不可被旁人知曉,”新帝屈掌叫來心腹宦官,“朕會命人‘護送’李太醫從偏徑出宮。”
宦官瞭然地把李太醫帶下,喜極而涕的李太醫在宦官“護送”下,高高興興走入一條通往龍池的小道。
是夜,龍池的魚兒都吃得很飽。李太醫愧疚投水的噩耗如雁過寒潭,無聲無息地沉在了荷花塘中。
翻越過數座城池之外,劉晗入住的官府外,歌聲嘹亮。
“胡無人,漢道昌,山陽之壽三千霜。”
百姓飲酒高歌,擺壇開宴歡送刺史之死。
貪墨欺民的刺史在三位長老之後也處以極刑,劉晗立誓,若南漢再有貪贓舞弊,形同此人。
一筆不明氣運收入蘭情的賬戶。
?早上剛用一波氣運錢購置了套水粉胭脂,晚上還有意外收獲?
蘭情欣然補了個妝,去集市買空了所有想嘗試的花黃,一天一個換著貼,感謝新帝。
在南漢老一輩儒生眼裡,塗脂抹粉是煙花女子才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