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脈相明顯著呢。
“......二.奶奶中毒不深,老夫給開個單子,吃上三五年想來便無礙了。”
鳳姐兒:“......”三五年是不是太長了些。
等太醫離開,鳳姐兒沒有傷心臉上全是猙獰狠厲,仿若惡鬼臨世,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平兒見了又是驚又是怒,一條繩上的螞蚱了,鳳姐兒不好,她也別想好。
鳳姐兒心裡明白這事不是大太太做的,可無論這後面是誰的手腳,鳳姐兒也對大太太起了遷怒的心思。
而且她們往日有仇,近日有怨,出了這事,不趁機做些什麼也就不是她王熙鳳了。
於是從這一天開始,大房的婆媳正式進入了對抗期,將三十六計和各種兵法擺上了日程。
其實眾人都不傻,都看得明白這件事情會是誰下的手。
一是老太太,二是二太太。
打賈敬生日,駕鶴之事一出來,兩房皆以為老太太命不久矣,雙方的內鬥也正式擺上前臺。
當時就有傳言說是賈璉鳳姐兒一房無子,爵位必然會落到寶玉身上。這訊息一看便是二房傳出來的。那麼篤定,自然是賈璉或是鳳姐兒不能生了。
但那時誰也沒往那邊想,哪怕是請了太醫過府看診,只要你不往這方面問,太醫都不會告訴你。
人家還盼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
如今大房和二房仍舊不和不說,大房和老太太也是隔心隔肺冷漠異常。
再聯想到鳳姐兒回府等等事情,那麼給鳳姐兒下藥的人也有可能是老太太。
其實除了老太太和二太太,還有個人是真的在這一場博弈中幫了襲人一把的。
那就是趙姨娘。
做為家生子,趙姨娘的人脈比旁人想的還要深。襲人多次去灶上,又總是盯著鳳姐兒的膳食,趙姨娘那邊就知道了訊息。也多虧了趙姨娘幫著襲人掃幹淨尾巴,否則襲人保準沒好果子吃......
此事皆是後話,暫且不提。只說除夕這日榮國府各房分著過,王夫人悽悽慘慘的躺在床上養病,沒有兒子也沒有女兒,身邊只有兩個王家出來的丫頭,還是一臉的心不甘情不願。一時悲從心來,又放了無數個屁後,才寫了封信叫人趕明兒送到榮親王府去。
榮親王府今年多了一位側妃,除夕並沒有比往年多了什麼不同之處。
當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太醫多次叫當今放權靜養,多不定還能再活幾年。
讓皇帝活著的時候放下手中的權利,那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於是太醫們也不說了,由著當今自己糟蹋身子去。
當今不知道又想幹什麼,今年宮裡的宮宴又如期舉行了,榮親王沒帶兒女,只帶了正妃進宮赴宴。
其他的側妃侍妾和一幹皇子皇女都留在府裡各過各的。
這是元春進王府的第一個年,她自然希望有個好兆頭。可惜別的側妃庶妃孃家都有送年禮到王府,就只有她和迎春這裡,眼巴巴的等到除夕,竟是一個屁都沒等來。
一時心情不暢,元春也懶得跟迎春裝賢惠只打發迎春回她自己房間,便和抱琴開始抱怨起府裡做事有多不靠譜來。
“娘娘莫要生氣,氣壞了身子豈不受累。奴婢已經派人去打聽了,咱們太太已經回府了,府裡現在雖然還是大太太管家,想來用不了多久,等太太身子痊癒了,府裡再不會怠慢的娘娘這裡......”
元春聞言輕輕一嘆,“也不知道太太如何了,咱們在這王府裡竟是直到太太出了那裡才得了訊息。若是早知道,必要去求了王爺不叫太太受那等罪。”
最重要的是有個進過牢房的母親,元春的名聲也沒了。
“誰說不是呢,訊息倒是瞞得緊。想來不是府裡尚不知曉便是有意瞞著咱們這裡,怕是防著娘娘去求王爺呢。”
“珠大嫂子越來不像樣子了,回頭傳我的話,叫太太將蘭哥兒抱過來教養,以免將來再養成六親不認的左性。”
那怕是不能夠,珠大奶奶看蘭哥兒跟眼珠子似的,怎麼可能讓太太抱過去。
這話怕說出來元春再惱了,抱琴又將話題轉到了賈母和寶玉那頭。
元春對這個祖母還是有感情的,賈母現在過的日子有多清貧,元春也都聽說了。
於是元春叫抱琴將明兒給榮國府準備的賞賜裡多給老太太準備了兩匹上用的料子。
旁的...她也拿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