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成為皇妃,二房的運就能走起來。而她這個老太太也能重新站起來。
被她委以重任幾十年的賴嬤嬤竟然也拋棄了她。如今,她要錢沒錢,要人沒人。
本想將鳳姐兒那蠢貨接回來,跟大房打擂臺。沒想到那蠢貨是接回來了,卻在進府的時候擺了她一道。
果然是王家的女人...轉頭叫玉釧給寶玉夾了一筷子他愛吃的筍丁火腿,賈母心裡又開始轉著各種主意。
必須得有自己的人,不然做什麼事情都束手束腳的。
看了一眼玉釧,賈母垂下眼微微尋思了一回,再抬起頭時,心裡便有了主意。
“將這盤胭脂鵝脯賞給襲人,她侍候寶玉最是用心不過。”
玉釧看了一眼那盤胭脂鵝脯,又悄悄的打量了一回老太太的神色,動作利落的將那胭脂鵝脯端走了。
端到門口,叫了房裡的一個二等丫頭送過去,玉釧便又走了回來。
老太太明知道她姐姐金釧也在寶玉房裡,為何卻偏偏賞了襲人?
老太太這是在敲打誰,抬舉誰呢?
對了,想起來了,襲人現在還是老太太屋裡侍候的丫頭,佔著老太太屋裡丫頭的名額呢。
賈母確實有將襲人架起來的打算。
襲人是外邊買來的,在府裡根基淺。想要在府裡立足那便只有依靠主子這一條。
寶玉就養在她院子裡,老人覺輕,寶玉房裡的是非她也聽了幾耳朵。
寶玉是個心軟的孩子,他房裡的丫頭卻都不是好相與的。那金釧最是個磨牙的。能在王氏房裡侍候那麼多年,手段心機也不差。
再有金釧和玉釧是親姐妹,兩人又都是家生子,二人又是王氏房裡出來的,跟寶玉也是自小的情份......襲人想要在寶玉房裡長久的呆下去,除了寶玉便只能依靠她這個老太太。
只要襲人有這個心思,今兒這盤胭脂鵝脯,就是個機會。
和賈母想的不錯,襲人看到這盤胭脂鵝脯後,就動了心思。接了賞賜也沒說立時便動筷子,自己意思意思的嘗了一口,便將整盤胭脂鵝脯分與屋裡的大小丫頭了。
金釧嗤笑一聲,掀了簾子回炕上躺著去了。襲人見此,溫婉的笑笑,輕聲吩咐小丫頭看好爐火,便起身去正房謝恩了。
這一謝恩,就沒回來,一直陪著賈母和寶玉這對祖孫到就寢的時辰。
賈母現在沒有私房,除了月例銀子就是針線房做的幾套衣裳。只邢夫人吝嗇,再有賈母一件舊衣也沒有,所以新做的衣服剛夠換洗,賈母也沒拿出來賞人。
再一個,她也沒有王夫人那種喜歡用舊衣裳人的習慣,唯一能賞的不過是一盤點心,一道菜罷了。
襲人最是有心機,她能不知道賈母如今的窘迫。遙想當今,老太太的私房都能將架著箱子的底座壓塌了,如今卻還不如她呢。
不過襲人剛想到這裡,心就一陣抽痛。
晴雯那個小蹄子,她跑就跑吧,可她個爛心肝的,竟然拿了她的私房跑了,她攢下點銀子容易嘛她。
前兩年倒也罷了,那時候老太太和二太太手裡漏一漏,就夠他們家在京城蓋三間大瓦房的。可今年,尤其是今年下半年,寶玉過的都艱難,更何況是她這個貼身丫頭。
唉,地主家的丫頭也不容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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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人和老太太勝利會師了。然後接下來老太太就有了一個可用的人。
老太太拿出她為數不多的月錢,叫襲人按著她給的方子配上一副藥,然後再弄成藥粉帶回府。
她叫襲人悄悄的去灶上,等待時機將藥粉下到鳳姐兒愛吃的那道奶湯裡。
等到襲人將藥粉下了幾回後,老太太便又叫襲人在府裡傳了流言。
大太太為了叫孃家侄女入府為平妻,特意下藥壞了璉二.奶奶的身子。
訊息傳得有鼻子有眼後,鳳姐兒那裡自然就知道了。聽了這訊息後,鳳姐兒首先是一驚,然後就對這個訊息呲之以鼻。
她那婆婆更喜歡正面剛,這種陰損的下作手段不能達到爽快的目的,她才不會做呢。
可平兒卻沒鳳姐兒那麼篤定,不顧鳳姐兒的不以為意,直接讓人拿了帖子去請太醫。
然後鳳姐兒就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