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你怎麼會這麼想?”秦夜泊是知道答案的,只是,瞞得過祁景安,那也是瞞得過其他人。
“我……”祁景安一時沒有答出來,便是換了個話題,道:“姜殊嫦你打算如何處置?”
秦夜泊看著祁景安,道:“景安的意思呢?”
“殺之。”祁景安不帶任何的猶豫。
秦夜泊沉默片刻,道:“不妥,她身邊跟著的幾個人呢?都殺了麼?”
以祁景安的性子,這些人他才不會留下活口,尤其是他見到姜殊嫦的時候,便明白了,這些人留之無用。
“是。”
秦夜泊點了點頭,這個結果他早就想到的。
祁景安性子一向如此。
他本想用姜殊嫦的命來換回沈亦,亦或是羅影,可他去了鬼門才知,羅影已經摺在了大涼。
陸從秋必定不會放過沈亦,與秦夜泊有所牽扯的人,只怕是凶多吉少。
“姜殊嫦……這個人我們殺不得。”秦夜泊坐得久了,伸手按了按膝蓋。
“你變了。”祁景安認識了他那麼多年,從未像現在一般,似有千鈞在身。
三年未見,竟也抵不過這半月有餘。
“我若還是當年的秦夜泊,我早就應該一頭撞死在大涼。”秦夜泊深吸一口氣,又接著道:“可是景安,現在我還不能死。”
祁景安就如此看著他,說不出一句話。
不僅僅是因為他與時紹星想要以身破局,更是為了這麼多年受盡屈辱的秦家,與那些無辜受到牽連而不得不受制於人的各方勢力,在日後討一個公道。
偏偏是謀略從不論對錯,只論成敗。
“我們這點小伎倆,在姜雲笙眼中也算不得什麼吧。”祁景安熟知人心,深知姜雲笙那種人根本不會把他們放在眼裡。
秦夜泊幾不可見地挑了下眉,道:“他死了。”
“你說什麼?”祁景安有些難以置信,姜雲笙這個人不是老謀深算這麼簡單的,但是如今是秦夜泊親口告訴他,姜雲笙死了。
加之長生蠱的身份,祁景安立刻想到了什麼。
“是羅影拿命換的。”秦夜泊搖搖頭,道:“逝去的人已經去了,而活著的,沒有辦法替他們原諒。至於我與羅影的恩怨,就算是到此為止了。”
不知算不算是人死債消,秦夜泊心中只覺得有些失落。
羅影的結局,居然如此草率輕浮。
“景安,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我一定要瞞著所有人,即便是現在看起來,我做的那些所謂的掩飾都是多此一舉?”秦夜泊安靜看著祁景安,輕輕偏了下頭。
祁景安深吸了幾口氣,這才冷靜下來,他也確實想過,秦夜泊究竟是不是真的投敵。
“我不是懷疑你……”
“景安。”秦夜泊打斷了他,“我寧可死的是我自己,而不是……”秦夜泊抬頭看了看夜空。
亙古,蒼茫。
祁景安立刻明白了過來他說的是誰。
是死在了大涼的時紹星。
他不知秦夜泊在大涼經歷過什麼,卻也是從旁人口中審出,時紹星是被秦夜泊親手了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