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問一問我在大涼都做了什麼麼?”
祁景安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單單是對於他來說,是不是秦夜泊動的手又有什麼重要的?他想知道的,也只有秦夜泊的想法,哪怕是投敵,他也不會猶豫半分。
秦夜泊慢慢站起身,輕笑了一聲,道:“我殺了陸從秋的徒弟,姜鶴山。”
祁景安隨他一同站起,太陽穴突突直跳,先前秦夜泊剁了陸從秋一根手指,就已經把他得罪得徹底。
如今又殺了姜鶴山,那他在大涼所面對的……必定是重刑加身。
“那姜殊嫦,又是為了什麼?”
秦夜泊看向四周,這裡的人早就被祁景安遣散。
“為了今日的一個結局。”秦夜泊語調加重,他掙扎著回到南盛,又近乎孤擲一注般聯合了鬼門,除掉了近百人。
大涼策反了不少勢力的事情,秦夜泊對祁景安是沒有絲毫的隱瞞。
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了。
“用不了兩日,你與鬼門做的事情就會被傳得人盡皆知,洛飛簫未必會保你。”
秦夜泊搖了下頭,答道:“我不需要他來保我,我會給所有人心服口服的證據。”
祁景安沒有再追問,反而道:“沈長風是什麼來歷?連我都不知。”
“他啊……是漫園的人,我臨走之前,向姬冰塵討來的。得抽空去揚州,一旦事情傳開,我與鬼門也就罷了,你必定會收到牽扯,祁府未必會倖免於難。”
“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我的事情。”祁景安根本不在意祁府上下,若真是到了不得不捨棄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地把祁府丟擲去。
“回去吧,估計用不了幾日,洛飛簫就會邀我赴約。”
這麼大的事,秦夜泊算得上主謀。何況知情人寥寥無幾,落在世人眼中,秦夜泊無非是濫殺無辜。
換成其他人,或許不由得他辯解。可這個人是秦夜泊,無論是洛飛簫,還是李謝,深知他的為人,縱使是這個時候,也是願意聽他解釋一二。
秦夜泊向前走了幾步,直直倒了下去。
祁景安立刻扶住他,“秦夜泊?”
“景安,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秦家是被我牽連的,大涼報復如此乾脆,秦家的屈辱都未來得及討回。我也沒有再見他一面。”
“不是你的錯,你已經選了最好的一條路,尚未做過的選擇,未必會比今日好上一絲一毫。”
祁景安扶著他,抓住他的手腕,手指按在他的脈上。
等回到房中,祁景安這才是悄悄鬆了口氣。
“你傷成這個樣子,怕是……傷都好說,只是大涼的蠱有些麻煩,我問過清歌,她目前也是束手無策。”
秦夜泊閉上眼,道:“這個你不必擔心,尚不會危及性命。時至今日,我算是給了時紹星一個交代,他也不算枉死在大涼吧。”
不知是想說服祁景安,還是想說服自己。
名單上的人盡數剷除,拿到了附逆的罪證。
“你的傷我等下就來處理。”
“景安。”
秦夜泊喊住了祁景安,繼續道:“你想不想坐在教主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