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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素閣內。
房間裡嫋嫋藥草煙氣,幾個侍女手腳麻利地燒熱水擰毛巾換毛巾,床榻上的人卻依舊不見轉醒。
邊上坐著一個高大的男子,在煙氣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隱約看出一雙淩厲的劍眉,此時他正俯下身子端詳床上的女子。
長發淩亂,臉色青白,唇色暗淡無光,一看便知是長時間心力交瘁的結果。脈搏中亂竄的真氣和不穩的內力,都證明著曾有耗盡心血的跡象。
這女人該是又自己煉藥去了……她每月快到中旬之際都要在藥閣呆上幾天,每次出來的時候都是一副心神俱損的模樣。他不知道她在煉什麼藥,但只知道這個藥是為某個人煉的。
雖然明夙沒有告訴過他,但厲山行卻知道這個人是誰。
厲山行劍眉緊皺,想起剛開啟山門時見到明夙的樣子——一身紅衣淩亂不堪,狼狽地昏倒在地上。
要不是他調息尚未進入太息境界,又剛好感受到山壁的微震,隱約感到是她來了,出門一探究竟,這才看到這女人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
明夙從朱霞峰迴來之後就一直這樣昏迷不醒,大夫說是血氣虛弱,心力難濟,非得以大量的珍貴補氣藥材養著不可,可即便這樣,恐怕還是得再昏迷上幾天。
厲山行心裡憋著股氣,氣她如此不愛惜自己,伸手想狠狠掐這女人一把,摸到她臉上的時候卻始終狠不下手去,終究只是輕輕撫了撫,用指腹感受著她的肌膚。
她睡得長發打結,厲山行摸來一把梳子,挑了一把黑發在手心幫她細細的梳理著。
厲山行將一把長發梳順之後欲拿起另一把繼續梳,卻聽到站在門口的青蘿低聲行禮,“沈公子——”
門口沈紅塵低垂著眼,也不知方才的情景看到沒看到,秀雅的臉上倒是去了幾分病氣,刀傷想來是已無大礙,只不過背上中的一刀傷及血肉,只怕還得再細細調養。
“沈公子進來說話吧。”厲山行放下手中的梳子道。
沈紅塵挨著床榻旁的椅子坐下,欲抬眼探看向床上的人,但被厲山行高大的身影遮住明夙的上半身,他只能看到半張被子。沈紅塵張了張嘴道,“厲教主,不知我師姐……”
“沈公子還是這麼見外——”厲山行打斷他的話。
沈紅塵不解地看過去,見厲山行似笑非笑道,“明夙嫁與我為妻已有五年,你與明夙情同姐弟,沈公子喊我一聲姐夫,不算過分吧。”
厲山行笑得溫和,繼續拿起梳子替明夙梳理長發。沈紅塵默然半刻,抱拳道,“厲教主說笑了,教主何等身份,紅塵不敢妄意攀附。”
厲山行並不答話,只是拿下明夙額頭涼了的毛巾,在熱水中浸泡過再擰幹,重新敷上去。動作溫柔繾綣,細心熟練地不像個一教之主,反倒像個幹雜務的小廝。
沈紅塵轉過臉輕聲道:“既然師姐有教主照料,紅塵也就不便叨擾,先行告退了。”
厲山行看著他虛晃著腳步走出屋子,收了一直掛在唇邊的笑意,對還在夢中的明夙低語道:“這小子,真是和你一樣倔,不就喊我一聲姐夫麼,這種虧也不肯吃。”
“不知你是怎麼惹上這等孽緣的,亦或是他碰上你,也是他的孽緣……”繼而他又低笑道,“呵……我又何嘗不是呢……”
屋內煙氣嫋嫋,半遮半掩住男子似溫柔似嘆息的神色,惟剩下低沉的絮語和難辨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