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東平派人來客棧傳口信,說是東家決定先將客棧關閉,待安濟司一走剩下的人就全部撤離。
“勞煩小哥跑這一趟了,請代我與諸位師弟向你們的主子傳達謝意。”安濟司素來面冷心熱,縱使道謝嘴角也是微微上揚,若沒注意便不會發現。
來人已然受寵若驚,傻傻笑著做不出其他反應,口中唸叨道:“不敢當不敢當。”
江杭將人送出了門,頻頻偷瞄大師兄,安濟司回來兩天了竟然都沒提起宛歸,他很疑惑,難不成兩人已經在路上碰見過?
一眾僕人如釋重負,他們終於知曉了歸期也算有了盼頭,縱然自己滿身正義但也抗不住妖怪的功力,整日在客棧戰戰兢兢的提防著各種意外導致他們的精神很長時間都屬於緊繃狀態,不聊些八卦便支撐不下去。
安濟司已經收到舒元師弟的傳書,他們正往木厝趕來,幾位師叔伯瞭然天下局勢,對此番古屠結界最先破裂的境況極為重視,幾位師弟更是剛完成任務就被派來協助,本就勞累還要抓緊時間趕來,途中奔波很是辛苦。
向一敬得知訊息只是勉強從牙縫裡擠出了一絲笑容,因才之事讓他大受打擊,對自己的能力也有了懷疑。
道鬆透過安濟司的信件已經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邪孽膽大妄為竟敢主動上門挑釁,無奈徒弟與師侄尚是年少功力不夠紛紛中了招,儘管大徒弟能夠獨善其身但他可高興不起來,想著此難必然會令弟子們心生嫌隙,他就不能放任不管,深思片刻便回了個“定”字。
“師兄,師伯說了什麼?”
安濟司將紙條交於眾人傳閱,而後不發一言,若師弟們初心不改自然會明白師父的用意,但倘若他老人家擔心的事情已經發生,只怕再多教誨也進不去那個人甚至那些人的耳中。
“小師叔煉製了新的藥丸,可以加快外傷的痊癒,你拿去給幾位師弟服下。”
向一敬接過東西,神色恍惚,江杭趕忙說道:“師兄,還是我去吧。”說著就拿了一顆吃進自己的嘴裡,安濟司輕點了頭。
嚴棣見到此物便是喜出望外,小師叔是騰齊乃止全天下德高望重的冶藥師,煉製的藥丸皆有奇效,嚴棣一行還未下山之前就聽聞他在煉製此種效用的藥物,沒想到這麼快就成功了。藥丸一吞入腹中便覺裡面有股真氣湧動,身上的傷口一道道迅速結了痂。
“師兄,此乃奇藥,我的傷也痊癒了。”江杭急著為他們送藥,都沒留意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嚴棣的傷勢一恢復他也下意識檢視了自身。
“師叔當真厲害!”
“舒元師兄明日就會到達客棧,我們便能趕往古屠,將那些妖邪剷除,為死去的幾位師兄弟和無辜百姓報仇。”江杭越說越是激動,嚴棣看到他如此認真的模樣便想到多年以前眾人一起練功的場景,當時的江杭身材偏瘦總是完不成師父交代的任務,課後便得受罰,幾位師兄調侃他,他就是這樣的反應。
“師兄,你在想什麼?”江杭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嚴棣笑而不語。
向一敬急衝衝跑進安濟司的房間,他有要事相商。
“坐吧。”
他拉過一把椅子,急切說道:“師兄,小師叔是出了名的煉藥大師,他有沒有辦法將因才的胳膊接上?”
安濟司將手上的古書放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阿敬,我明白你的意思,因才的事情山門已經知曉,師父第一時間就找了師叔,不過小師弟的右臂被妖精吞食無法取回,師叔也無能為力。”
“那就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向一敬被潑了一身冷水,依舊不死心。
安濟司沉默不語,向一敬如此強求可不是什麼好事,倘若找到上古藥石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但這傳說流行上千年,誰也沒有親眼目睹,若是告訴向一敬恐怕會惹出什麼亂子。
“我去看看因才。”
他轉身離開留下向一敬在原地呆若木雞。還未等自己走遠,屋裡就傳來噼啪的脆響,瓶子掉落碎成一地,他搖了搖頭,師弟的心境終究太過浮躁。
江杭要跑過去卻被嚴棣攔住了,大師兄都徑直走人就說明裡頭沒什麼問題,讓二師兄冷靜冷靜也好。
幾人服下小師叔送來的藥丸便都生龍活虎,只剩子斛還負有內傷,不過隊伍恢復了實力,也算喜事一樁。
“師兄”嚴棣將人攔下。
今日安濟司真是相當忙碌,幾個師弟陸續來找他,談話的內容也是大同小異。嚴棣所求與秦宗明相同,都是出門查詢一下宛歸的下落。她對兩人有救命之恩,安濟司若是不應允便太不厚道了。
“早去早回,不管找不找得到人天黑之前務必回來。”他交代了一句算是同意了。
嚴棣去櫃檯拿了文房四寶,就著宛歸的模樣畫了一副丹青,雖然容顏被遮擋了但那面具非是俗物,材質晶瑩剔透,要是見了一面肯定印象深刻。
“師兄,這畫中人是魚姑娘吧?”江杭分派好藥丸又回來找嚴棣,碰巧看到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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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出去太久了,指不定遇上了什麼難題,趁著今日得空,我出門尋一尋她。”話一說完他便運功將筆墨弄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