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娃滿臉淚痕,宮南天一直在安慰他,屋內一片狼藉,打架的兩人總算消停了,這動靜實在太大,附近的奴僕都趕了過來,房門已被撞破,站在門外就能瞧見裡頭的情形,一眾女婢看見兩位俊俏公子,不覺驚歎出聲。
可容辦完事回來見到院裡滿滿的人群,呵斥了幾句,大夥才讓開一條過道。
“公子,這是?”他仔細打量了周莫則和丁延昌,前段日子自己隨公子前往金都就見過無雙公子的畫像,但他突然來訪就讓人摸不著頭腦了。視線一落到他懷中的姑娘,可容的表情就相當驚訝了,宛歸竟然出現在此地,那戴面具的人不就是她?
“你來得正好,趕緊為貴客準備兩間上房。”宮南天明白可容也誤認了人,但他不願在眾人的面前解釋此事便直接打發了他。
“你們都下去吧,今日所見任何人都不準議論。”宮家經商百年,宮南天從小就跟隨父親四處洽談生意,身上自帶氣場,收起笑容便不怒自威,手下人見主子如此模樣紛紛噤聲。
幾個丫鬟進門清掃房間,經過周莫則的身邊時特意放慢速度瞅了瞅昏迷中的宛歸,這一眼下來內心便是羨慕不已,這姑娘竟然如此好看。宮南天為宛歸再換了一間房,一行人又跟了過去,龍鱗石默默的隱在暗處瞧熱鬧。
管家再次派人來請宮南天用早膳,不過他擔心自己一走,這兩人會趁機將宛歸帶走便推脫了。
“南天哥哥,我好餓。”海娃摸著自己的肚子,模樣楚楚可憐。
“人家也是。”妖枝冒出幾朵花苞,枝條低垂,小主人突然暈倒,大夥都把自己忽略了。
“實在對不住,是我疏忽了。”宮南天笑著說道,隨即吩咐一個丫鬟將海娃他們帶下去吃東西。
海娃臨走前向周莫則揮了揮手,“姐夫,你要照顧好姐姐,我去吃飯了。”
這種動作一看就是宛歸教的,騰齊可沒有這樣的禮儀。
“去吧。”周莫則舒展了眉頭,海娃看得兩眼發光,姐夫對自己也不是很兇啊。
丁延昌被周莫則佔了先機,又輸了人和,臉色便格外晦暗。
屋內剩了三個大男人陪著昏迷的宛歸,大床被周莫則霸佔,其餘兩人只能坐椅子了。
“兩位,宛歸有我照顧就好,你們各自忙去吧。”周莫則委婉的下了逐客令,丁延昌的嘴角抽搐了幾下,他真是毫無自覺性啊。
宮南天陪笑道:“無妨,今日無事,我便陪著諸位,何況你們若是不來,我也會把宛歸照顧妥帖。”
丁延昌靜默無言,懶得開口說話,意思最是明顯,他既然來了就不會輕易離開,宛歸依舊昏迷,他說什麼都會一直留在這裡。
龍鱗石打了聲哈欠,海娃確實不需要留在這裡,這三個男人已經槓上了,眼裡就看不見其他人的存在。不過他們既然有時間爭風吃醋為什麼不想想辦法解開並蒂環對宛歸的牽制,真是不知所謂。
客棧這邊宛歸一去不回,嚴棣逮住江杭問了許久才知曉情況。
“師兄,魚姑娘又非三歲孩童,你何需如此擔心,我想她生性跳脫許是玩過了頭還未有歸來的念頭罷了。”江杭的說法可沒讓嚴棣放心,宛歸處事進退有據,若是有事情耽擱了自會傳個口信回來,她這般無聲無息大有不妥。
安濟司和向一敬前去解救小師弟,現在也沒個訊息,江杭整日都在擔心他,如今還未趕至古屠,隊伍就受到重創,師父已經增派人手支援,援手未到之前他們只能待在客棧裡。
妖邪行蹤詭秘來去自如,沿途的精怪力量不斷增強,必是結界鬆垮,若是到了古屠恐怕死傷慘重。青微派的弟子雖是數目眾多但出類拔萃之人還是極為少數,他們皆被派往各處清除邪孽,天下之大最終也似孤軍奮戰,若是遇到一兩個難纏的怪物便得拖上一段時間。
秦宗明的傷勢比較輕,已經能夠下床活動,龍鱗石吸走了他體內的毒煙,所以一點後遺症也沒有留下。嚴棣是幾個師兄弟中外傷最為嚴重的一位,先前有宛歸叮囑不讓他動彈現在就換成江杭一直盯守。
邢東平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大都是身強力壯的小夥子,這麼個是非之地難為他們還願意過來,秦宗明不由得心生幾分讚賞。
“秦大俠,你們還會在這裡待多久啊?”大夥見秦宗明在門口走來走去,知曉他心煩故而上前與他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