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摶有一首著名的《對御歌》流傳後世:“臣愛睡,臣愛睡,不臥氈,不蓋被;片石枕頭,蓑衣鋪地。震雷掣電鬼神驚,臣當其時正鼾睡。閒思張良,悶想范蠡,說甚孟德,體言劉備,三四君子,只是爭些閒氣。怎如臣,向青山頂上,白雲堆裡,展開眉頭,解放肚皮,且一覺睡!管甚玉免東昇,紅輪西墜。”
這蟄龍睡功夫便是陳摶老祖所傳諸多睡功之一。這是一種側臥式睡功。在這種似睡非睡、神氣相抱、致虛極、守靜篤的狀態下,有所大成者可以使呼吸出入無息,面色紅瑩,保持數日不動,不飲,不食;可以達到“六脈俱無”,閉氣胎息,進入一個高度靜寂的境界。與我祖達摩大師所說的“外息諸緣,內心無喘,心如牆壁,可以入道”有異曲同工之妙……辛揚於睡夢中,置身於一個十分廣闊的曠野荒地,天色陰沉,寒風凜冽。突然,大地震動,兩邊遠處傳來鐵蹄之聲……
塵土飛揚中,無數的戰馬、士兵、身穿盔甲的將軍,都捲土而來……
辛揚發現自己竟然置身於古代戰場,而且正在兩軍開戰之中。
人喊馬嘶,響聲震天。雙方奮力拼殺。辛揚卻於亂軍中,毫髮無損。
這些人馬、矛戈、矢石……都如同是虛幻的影像一樣,觸及到辛揚的身體時,如同刺光割水,不能損傷到他一絲一毫。
但是辛揚卻走不出這混亂的場面。雙方大軍都要有數以萬計的人馬,黑壓壓的,望不到邊際。而這血腥的場面也是愈演愈烈,令人作嘔。
辛揚快步奔跑起來,試圖逃離這場混戰。
突然間,斜刺裡刺來一柄短劍,竟然深深地刺進了辛揚的胸膛,直沒至柄……
辛揚猝不及防,身子向後倒下,他看到自己的鮮血從胸前傷口處汩汩流出,劍身已經完全沒入辛揚的胸腔。
辛揚看到那劍的劍格上鑄有凹陷的古紋飾,凹紋裡鑲嵌有薄片狀綠松石,大多已經殘缺剝落了。劍格的兩端各嵌有一顆直徑約十毫米的圓片狀綠松石,倒是完好無損,藍得誘人。劍柄圓莖上有兩道帶有花紋的圓脊凸箍,古意盎然……
劍柄變得越來越模糊。辛揚意識到眼前的一切景物也都快速變得模糊起來,他意識到要趕緊看清是誰刺了自己這要命的一劍,為什麼明明所有這些兵器都傷不到自己的,可是這柄劍卻能一下子洞穿了胸膛?
辛揚躺在地上,艱難地抬起頭,向斜上方凝視……
他看到一張模糊的臉,是一個全身盔甲的將軍,但是五官卻不甚清晰。
辛揚努力昂起頭,想看得更清楚一些。突然,面前這人雙手握住矛杆,狠狠一矛向辛揚臉上戳下去……
辛揚倏忽驚醒,才知是一場噩夢。摸了摸額頭,竟然冷汗涔涔。
他坐起身,輕聲唸誦了一遍金剛薩埵百字明咒後,又唸了幾遍心經和六字大明咒。這才心神漸漸寧定下來……
金剛智派供奉的本尊是金剛薩埵,日常所修儀軌就是以金剛薩埵心法和金剛薩埵百字明咒為主。<anipadehu,更是常在心間憶念頌持,用來正定自己的意念,使得心繫一處,定境現前……以至於夢中遇險,千鈞一髮之時,常常會在夢中念頌出來。
辛揚心情平復,身上驚出的汗也收斂了。他看了看錶,清晨六點剛過,這一覺只睡了四個多小時。
估計劉正此時睡得正香,辛揚輕手輕腳地去簡單洗漱了一下,也沒有打擾劉正,便悄聲離去了……
劉正住處是在一個大型小區,小區門口不遠處有好幾家賣早點的攤子。
辛揚也不太餓,攤了一套煎餅餜子,買了一碗豆漿,吃了起來。
劉正的住處離慧銘私立中學不遠,辛揚這幾天只給娟子打過一次電話,問了問她在學校裡的情況,卻一次也沒見到人。
吃過早點,看看時間還很早,乾脆就趁這會兒功夫,就著娟子還沒上課,順道去看看她。
辛揚給娟子撥通了電話,告訴她,自己正在這附近,方便的話,一刻鐘後就出來到校門口見一面。
辛揚來到惠明私立中學門口時,娟子已經等在那兒了。
娟子穿著紫白雙色的運動裝校服,紮了個短馬尾辮,顯得很是利落,卻也似乎更見清瘦。
辛揚還沒來得及問她這幾天的學習、生活情況,就注意到娟子左眼下有點淤腫,臉上隱約一道三、四厘米長的、極細的血絲。
辛揚一驚,問道:“你這是跟同學打架了還是被老師打的?”
近年來不斷爆出老師體罰學生,動手打學生的事件,學校中,學生之間的霸凌事件更是層出不窮,辛揚故有此問。
娟子笑了笑道:“沒事兒,和同寢室的同學有點小摩擦,都過去了……”
“因為什麼?女生下手還這麼狠!我也算是你在天衡的監護人,這事兒我得找你們教導主任去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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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娟子急道,“也沒多嚴重,你要是找了教導處,我以後反倒更沒法子和她們相處了……”
辛揚想想,娟子說的也在理。只是這霸凌不都是男生間的事嗎,女生居然也大打出手,而且看起來,這下手還不輕呢!
辛揚問:“那我先聽聽原由,你別隱瞞,跟我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再決定是不是去找教導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