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死不了。”索傅回答道。
“方才我回來的時候,在那個院落碰見慧前輩了,她說讓我告訴你,去她的房間一趟。”
索傅表情驚愕,又有些不知所措,嘴上表示不在意,可是身體已經準備出發了,刀軒在身前攔住了索傅問了一句:“這幾日,封釉的病越發厲害,不見減輕,反而加重,你到底有沒有把握,若是你的方法不見成效,可有補救的辦法?”
索傅挑眼看了刀軒一眼,問道:“他不是你的情敵嗎?為何如此關心起他來?他若是死了,對你而言,不是更好?”
索傅的話音剛落,刀軒的劍已經架在了索傅的脖子上,緊緊地頂著他的下顎,鬧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刀軒的眼神布滿了殺氣,冷冷的對索傅說道:“封釉不能死,今日我就告訴你,你若是將封釉醫死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索傅連連讓刀軒將劍拿開,才喘口氣說了話:“你這麼較真做什麼?我方才的話不過也是為了你好,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花梔那個丫頭,為何偏偏在別人的面前這麼的執拗,真是無趣。”說完了,索傅就要走。
“若是此法無效,該怎麼救封釉?”刀軒還是問出了自己心裡的問題。
索傅將腰間酒葫蘆裡面的酒一飲而盡,意味深長的眼神望著天空,才說出了一句話:“若是此法無效,得走一極端才可了。”這句話隱晦難懂,猜不出其中真意,刀軒還想再問清楚,索傅卻已經不見了蹤影,自己也就只好作罷。
來到了慧傾薏的房間門外,索傅躊躇半天不敢輕易抬腳去敲門,慧傾薏開門正好撞見了他,面無表情說了一句:“進來。”索傅如今像極了一個小娘子一樣,乖乖的不說一句話就進去了。
坐在了椅子上,不由分說,慧傾薏拿來了一把燒紅了的匕首直接將索傅手臂上的那塊化膿的糜爛肉塊一下子給挖了出來,不由索傅疼痛的喊叫,一灘清涼的藥膏就貼在了傷口之處,慧傾薏輕車熟路的幾下子就給他包紮好了傷口,然後提起索傅脖子後的衣領就將他拎到了門外,關門。
這一段動作,慧傾薏一字不說,說不盡的英姿颯爽,雖然心裡恨他恨到了極點,但是卻還是不能讓他自生自滅,眼中看到他的傷,心裡還是軟了幾分。
索傅從傷痛中還沒有回過神兒來,花梔的一聲喊叫就又是讓他將心髒提了起來,花梔幾步跑到了索傅的身邊,說道:“索前輩,不好了,我方才去荒涼山上給邢孑和零椹送飯,可是他們兩個人都不在,而且那裡有很明顯的打鬥痕跡,我想那裡一定是被人偷襲了,會不會是戲鏡的人?”
索傅一聽心裡就一咯噔,立即說道:“邢孑和零椹同時消失的話,是戲鏡的可能性不大,畢竟那個小女孩的本事不弱,但是我現在更加擔心的是他們去了哪裡。”
刀軒也聽到了花梔的喊叫趕了過來,三人聚齊,商量了對策,想著先摸黑出去找人,在定奪日後的計劃。
麗源山莊地下宮殿。
一片黑暗之下被幾盞暗色的燈光照亮了幾分,卻還是看不清周圍的景象。
邢孑的手腳都被繩子綁住了,被零椹拖著來到了這裡,燈光的盡頭坐著的人正是戲鏡。
零椹將邢孑推到了光亮的地方,然後走到了戲鏡的身邊,微微的鞠了一躬,戲鏡看了一眼零椹說道:“我還說呢,這段時間你去哪裡了,我回到麗源山莊看到上面被一把火給燒沒了,我以為是你幹的,看來是被他們給抓了,如今找了個機會回來了。”
零椹不言語,就退到了一側。
此時邢孑就是這麼看著那裡這位風情萬種的戲鏡,也不先說話,自己中了零椹的暗算,也是自己大意了。戲鏡正過眼來看了邢孑一眼,就呵呵笑起來沒完,捂著自己的嘴笑了幾聲,又捂著自己的肚子笑了幾聲,邢孑心裡厭倦了幾分:“你笑什麼?”
戲鏡這才緩過來,說道:“我笑,當然是笑你,你我二人如今這番情景見面,我估計你這輩子都沒有想到吧?”
“真沒有想到。”邢孑嘴角也彎了彎,“沒想到你控制傀儡的法術如此厲害,竟是我的讀心術都破不了你的術,這些年你被關在清幽山上,本事也精簡不少。”
“讓你見笑了。”戲鏡起身,緩緩地朝著邢孑那裡而去,在距離她近一點兒的地方停了下來,眼神變了,“告訴我,你到底打得什麼主意?顧嫻這個老女人是倒黴,才會這輩子那樣了,而你不一樣,可是如今卻這樣的狼狽模樣,我知道是你的障眼法,在別人面前你裝一裝還好,在我的面前,何必?”
邢孑呵呵笑了幾聲,說道:“女魔頭,我看你是瘋了吧?與我說什麼鬼話?今日都是我不小心才落在你的手裡,怎麼處置,我都認栽,何必在此與我廢話連篇?”
“哦?”戲鏡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起來,上下打量邢孑一番問道,“你真的就這麼坦然,我殺了你,你也不後悔?紅塵世間你才過了幾年,如今天下大事都不顧,來我這裡求一死了?”
邢孑聽到戲鏡這些話,不再言語,她本來就不喜歡跟戲鏡這個魔頭說話。
見到邢孑不願再說話,戲鏡便讓人將她給壓了下去。此時一直躲在旁邊的鶯兒這才現身,她小心翼翼的對戲鏡說:“公主,邢孑她還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這件事情本就是無辜,放了她吧。”
“孩子?!”戲鏡怒氣中燒,一掌拍在了椅子上,看著鶯兒,“鶯兒,是不是本宮寵你幾就不知自己的地位了?”
“鶯兒不是這個意思。”鶯兒嚇得連忙下跪,自從燕蝠被殺的場景發生,每日都在鶯兒的腦海裡面揮之不去,如今的她已經被戲鏡嚇壞了。
戲鏡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鶯兒,眉眼中有了幾分的算計,便說:“鶯兒啊,你也知道,你是本宮選好了的兒媳婦,我兒子棠棣早晚會娶你為妻,可是方才你也看到了,那個叫邢孑的孩子,雖然還只是一個孩子,但是卻比同齡人成熟不少,棠棣對她的重視也是看在你眼裡的,若是想這一路無風無雨阻礙你,你自己得想明白。”戲鏡並未說的太明確,便讓鶯兒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