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殤笑著說道:“我只是做一個引路人罷了,說起事情,也是有一事要與城主說說。”
“哦?”棠棣一本正經,“這帝都的兩個重要人物都要與我有話說?”
侯尺觀見這樣,便暫時的閉口不言了,管殤說道:“我知城主在此,是想著打算去救霍清與石菖蒲的,但是老夫勸你,莫要火上澆油。”
“我若是不救,難道就不是火上澆油了?”棠棣問道,“他們是因為我才會被李浩暄給抓了,我哪裡有不救之理?”
管殤連忙安撫棠棣,說道:“霍清是將才世家,皇上不會輕易殺了他,菖蒲有皇後娘娘護的周全,他們二人根本就沒有危險,若是你們摻和進去,反而會讓他們更加的危險,這不就是火上澆油嗎?”
棠棣聽了管殤的話,心裡才放心幾分,再次跟管殤確認了,才放棄了與空澍的打算。三個人又說了一會兒,侯尺觀和管殤才離開。
直到了晚上,空澍才醒了,棠棣早就被魚老頭教訓了一頓,臉上傷的不輕,一直在屋內坐著等空澍醒來,空澍伸了一個懶腰,只聽到棠棣說:“你真是夠能睡的,竟是睡了四天。”
“你倒是醒得早?”空澍起身看了棠棣一眼,自己一個人走到桌子前倒水喝,“看你的樣子是被魚老頭教訓了,就是因為知道被發現之後的後果,才會想多睡幾天,你受了罰,我就可以免了。”
棠棣心中很不是滋味,空澍請自己喝酒,都在算計著自己,真是不甘心,但是正事還是得說:“今日管殤和侯尺觀來這裡了,跟我說霍清與石菖蒲沒有危險,若是我們採取行動才會壞了他們的事,你就安心的等著他們就好了。”
空澍半信半疑,但是並未說話。
棠棣再說:“我此時留在這裡也就沒什麼事情了,你的情報網讓我用一下,幫我查一查寒槊身在何處,這麼久不見他了,我怕出了什麼事情。”
空澍看著棠棣,好久才說話:“為何就這麼的在意寒槊?他是賣給你了嗎?”
棠棣臉色鐵青,他實在是不喜歡空澍這種說話的方式:“我只是想知道他是否還活著。”
空澍將杯子放下,笑著說:“他一定還活著,而且還活得好好的。”
“你為何會這麼確定?難道你知道他在哪裡?”
“我當然不知道。”空澍冷笑一聲,“你的腦子有時候真的是太簡單了,所以我才不喜歡跟你說話。就算寒槊現在不跟你在一起也是安全的,因為他的身上有易辛為他種下的陰陽縛命術,既然易辛想要控制寒槊的生死,便不是為了讓他死,而是讓他生,不想讓寒槊無緣無故的喪命才會控制他的,所以他現在肯定活得好好的。”
棠棣心中的擔心落下了幾分,卻還是覺得自己在身邊保護才安心,繼續說:“雖然知道這樣,總是找到他才好,你的情報網……”
“會給你查的。”空澍無奈回答,棠棣唯一讓空澍佩服的地方就是他的執拗和堅持。
自從來到麗源山莊撲了一個空之後,棠棣將他們安放在這個小客棧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慧傾薏與索傅被關在戲鏡他們的監牢裡面時間太久,落下了一些傷病,久久不能痊癒,給封釉的治療也就緩慢的很。
再說邢孑帶著零椹獨自去了距離這裡不遠的荒涼山上,代替戲鏡控制零椹,這個術士很不簡單,必須找一個清幽之地,荒涼山的傳聞沒有因為宋洛奇他們的離開而消失,所以選在這裡最好,沒有人前來打擾。
小客棧內井水枯竭,院中的打雜之人都去山上運送清泉了,這日在客棧內休息的他們,很是安靜。
慧傾薏還是不怎麼與索傅說話,除了日常的療傷的以外,索傅每日都會來封釉這裡為他祛除戲鏡留在他體內的魔氣,但是由於索傅的傷勢惡化,效果很不明顯,這麼多天過去了,封釉的症狀不輕反重了,花梔在旁邊擔驚受怕,如今更是寢食難安,每日跟在索傅身後問長問短,鬧得索傅心情也是煩躁。
好不容易要去照顧封釉,花梔才停止了對索傅的吵鬧,他一個人找了一個清淨之地,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壺酒,仰著脖子咕咚咕咚的喝著,好像是在發洩什麼似的。
一個身影從這個角落的樹影中出現,手中拿著那把叫血燕的劍,只是因為劍柄處的那顆紅寶石已經不見,少了幾分華麗。索傅眉心緊皺了幾分,將酒壺放下,對這個打擾他清淨的人說道:“剛走一個,又來一個。”
刀軒不以為意,才不理會索傅如今心情如何,說道:“我本不想打擾你喝酒,這幾日出去打探,發現戲鏡已經回到了麗源山莊。”
“麗源山莊?”索傅納悶兒,“那裡不是讓棠棣一把火燒了嗎?”
刀軒說道:“燒了是燒了,可是山莊地下也是一座宮殿,火勢並未毀滅它而已,如今戲鏡與我們相隔並不遠,以後行事要更加低調了。”
索傅冷哼一聲:“若不是那個叫零椹的非得去荒涼上才可控制他,我們何必在此擔驚受怕,戲鏡她的老窩被燒了,氣頭上來翻個底兒朝天,我們往哪裡低調怕是都無濟於事了。”
刀軒此時注意到了索傅胳膊上的傷口,說道:“你胳膊上的傷口還留著膿血,為何不治一治,若是耽擱久了,你的這條胳膊也要廢了。”
索傅微微低頭看了一眼那處流著膿血的傷口,有些底氣不足:“這地方被戲鏡的僵屍毒浸染了,不是可以輕易醫治的,況且廢了一條胳膊,本就不便,哪裡顧得上。”
刀軒一聽嘴角微微上揚了幾分,心裡滿是在看索傅的笑話,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知道你如今對慧前輩還是放不下身段,但是你死了,封釉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