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
他長嘆一聲,青銅護腕在燭火下泛著冷光,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滿心都是對命運捉弄的不甘與憤懣,“我本應站在魔法巔峰,而非在此束手無策。”
“話說,都這麼久了,他們還記得我嗎?”
話音未落,喬治便被身後傳來的破空聲掀翻在地。
他狼狽地趴在堅硬的黑曜石地面,腰背生疼,緩緩抬起頭,臉上滿是驚愕與不甘,正撞見一雙寒星般的眸子——身著鎏金紋章甲冑的守衛森然立在門邊,腰間佩劍泛著噬人的寒光。
聽著守衛首領冰冷的話語,喬治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冷笑,眼神中滿是輕蔑,‘搜尋?不過是敷衍罷了,我不過是他們困住的‘工具’,又怎會真正在意我的需求。’
拍去黑袍上的灰塵,喬治嗤笑一聲:“我不過是階下囚,談何盡心盡力?”
話音剛落,沉重的橡木門轟然洞開,裹挾著凜冽寒風。
銀髮女領主帶著兩名巨漢踏入病房,月光透過她肩頭的水晶肩甲,在地面投下蛛網般的裂痕。
喬治摘下鑲嵌魔紋的金絲眼鏡,露出深陷的眼窩與疲憊的面容,他故意癱坐在地,雙臂大張撐在身後,臉上掛著自暴自棄的笑,內心滿是破罐子破摔的絕望,“來啊,殺了我這無用之人,省得你們日日防備!反正也救不了這孩子,我又何必再受這屈辱。”
女領主身形微頓,銀甲下的手指攥緊了腰間的咒文卷軸,指關節發出細微的咔咔聲。
她疾步上前,裙襬掃落桌上的藥瓶,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喬治!”
她粗暴地揪住魔法士的衣領,魔法陣在掌心亮起幽藍光芒,她的雙眼通紅,眼角還掛著未乾的淚,瞳孔裡翻湧著瘋狂與絕望。
家族將這孩子視為災星,可她看著孩子從襁褓長大,如何能眼睜睜看著他被業火焚盡。
“你曾是大陸上最年輕的火焰魔導師,如今竟要眼睜睜看著他被業火焚盡?”
她的嘶吼帶著哭腔,臉上滿是懇求與焦急,藏著對喬治能力的期許,更藏著自己無計可施的恐懼。
喬治望著女領主空洞的眼眸,那裡面倒映著病床上忽明忽暗的赤焰。
他緩緩垂下眼瞼,喉結上下滾動,別開臉,任由女領主顫抖的雙手捧住自己的臉頰,臉上是深深的無奈與無力,心中滿是‘我又能如何?這詛咒根本無解,一切不過是徒勞罷了’的挫敗。
唯有窗外呼嘯的北風,在空蕩蕩的病房裡迴響,似是在嘲笑這一場註定無果的掙扎。
“夫人,您的藥涼了……”
貼身侍女跪坐在地,絲綢手套小心托住女人顫抖的手腕。
這位身著月白色鳶尾紋長裙的貴族婦人,此刻正將臉貼在玄鐵欄杆上,珍珠淚滴髮飾隨著哽咽不停晃動,金線繡制的裙襬被淚水洇出深色痕跡。
“讓我再看一眼……”
她的聲音破碎如風中殘葉,女傭咬著嘴唇,將天鵝絨披風裹住夫人單薄的肩膀。
當守衛們猶豫著上前時,她突然轉身張開雙臂,蕾絲袖口滑落露出鑲嵌祖母綠的臂環:“都退下!誰準你們碰夫人!”
侍女半跪在地上,用自己的肩膀支撐起搖搖欲墜的女主人。
她的銀線刺繡裙襬與夫人的華服糾纏著,在地板拖出沙沙聲響。
每走三步,女領主都要猛地轉身,鑲滿碎鑽的裙襬掃過牆面,在磚石上留下細碎刮痕。
待眾人匆匆離去,喬治從空間戒指中取出青銅星盤,指尖拂過盤面流轉的星軌,嘴角勾起一抹莫測笑意。
而遠處命星臺上傳來水晶碰撞的清響,弗洛雷斯家族的十二命星中,那枚象徵醫者的星辰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迸發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