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詩眸光融融地看向景裕,微笑道,“你們知道我為何會有聞酒便嘔的怪癖嗎?因為我爹寧願整天圍著酒打轉也不來心疼我,是以,我便討厭起了酒,甚至討厭到了極端的地步。但如今,我爹只會最心疼我,是以酒早就不是我的眼中釘,我何必要敵對它呢”
說著說著,閑詩的眼眶中便噙滿了淚花,景裕攬了攬她的肩膀,眼睛也紅了一圈,道,“原來如此,都是爹的不是,若是——”
不等景裕說出那些遺憾悔恨之詞,閑詩便故意打斷道,“爹,以前的事雖然不盡人意,但能有今日,也還算不賴,我們只看現在與將來,不去執拗於從前,好嗎?”
景裕有些哽咽地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好,沒想到,在他萬念俱灰的歲月中,還有得如此一個乖巧懂事的女兒,真好,真真是好。
景東柘幫著閑詩開啟酒蓋,有些不放心地看著閑詩道,“你確定不會想吐?”
閑詩故意朝著酒壇口嗅了嗅,一臉愜意的笑容道,“好香,給我也來倒一碗吧。”
立時,許久沒有說話的朝塍第一個表示了反對,“不行。”
景裕父子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聽殿下的。”
閑詩一邊給三個男人一一倒酒,一邊不滿道,“你們有所不知,我是能喝酒的。”
朝塍淡淡地問道,“你何時開始嘔酒的?”
閑詩想了想,回答,“大概十歲的時候。”
朝塍又問,“之後便沒喝過酒?”
閑詩不由地想到那時在鴻鵠樓,與朝塍初見,他強行將酒灌給她的情景,不禁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不曾。”
“你的意思,十歲之前你已經擅長喝酒?”
閑詩撅嘴道,“沒有。”
“那你是如何學會喝酒的?”
原來這男人莫名其妙地問了她這麼多問題,便是來證明她沒有喝酒的實力的。
閑詩極為不服氣道,“哎呀,你懂不懂耳濡目染?哪有釀酒人家的孩子不會酒的?”
“你親爹不是釀酒的,所以你充其量也是個冒牌。”朝塍說完,便端起酒碗,姿態優雅地喝了一口,眉峰蹙了蹙,那神情,說有多愜意便有多愜意。
閑詩朝著他做了一個鬼臉,正打算自作主張地給自己倒酒,卻被景東柘阻止道,“在喝之前,要不要問問殿下,有沒有讓你開枝散葉的打算?”
“什麼開枝散葉?”閑詩犯傻道。
景東柘卻神情曖:昧地看著朝塍,道,“若有,那酒還是切莫沾了,免得將來生下個小酒鬼。”
聞言,景裕配合地點頭道,“說得很有道理。”
朝塍唇角勾了勾,主動說道,“某些人還不夠心甘情願,此事還可以緩緩,但也要以防萬一,是以還是不沾為妙。”
閑詩終於聽懂了,將在座的三個男人一一指了過去,紅著臉道,“你——你們——”
簡直太可惡了,居然串通一氣似的拿她的肚子來尋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