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詩睜著眼說起了瞎話道,“老天爺昨晚入了我的夢了,說千萬要遠離你,否則活不過三年。”
朝塍又輕松地接上話頭,道,“老天爺昨晚也入了爺的夢,說爺若是娶了你,你必定活不過三年,但爺若是不娶你,爺絕對活不過三年,破解之法很簡單,三年之內我們生個孩子即可。”
閑詩咋舌,覺得自己跟無恥之人交談,大概永遠只能做嘴下敗將。
朝塍將自己臉上的面具摘下,扔到一旁,再探手去摘閑詩的面具。
當他的手捏住閑詩面具邊緣的時候,閑詩立即伸出手想要將他的手推開,卻聽他及時出聲道,“爺今日信守承諾,出門之後一次也沒碰過你,你若是想主動碰爺,是否也需要經過爺的同意?”
閑詩連忙將手收回,眼睜睜地看著他將自己臉上的面具摘下,而他的手指竟沒有觸到她臉部的肌膚絲毫。
“曦兒還是如此漂亮。”
閑詩被他突如其來的一聲曦兒喊得又一次毛骨悚然,怒道,“別這般叫我!怪惡心的。”
“聽多了便習慣了,恐怕還會很喜歡。”
“……”閑詩默了默,見他俊臉上的燙金眼罩紋絲不動地一直戴在他的臉上,忍不住道,“我猜,你若是敢將眼罩拿下來,肯定長得像鬼。”
朝塍嘴角猛烈地抽搐了一下,“何出此言?”
閑詩狡黠道,“若是一個人身上有包紮住的傷口,等他痊癒之後拿掉包紮物,被包紮過的地方必然白皙如紙,顯得周遭未被包紮過的肌膚稍黑。你臉上的眼罩整日戴著,見光少,一旦拿掉,你臉上的肌膚便呈現出一塊白多塊黑,不是鬼是什麼?”
“說得很有道理,”朝塍眸裡非但沒有閃出憤怒的火花,反而像是噙著笑意,道,“等你嫁給爺之後,爺可以找機會讓你見識見識,看你會不會嚇得昏死過去。”
這世上見過他真容的人屈指可數,若有年輕女子不小心見到他的真容,一般都會昏死過去。
他的臉是真的嚇人,卻不是醜得嚇人。
閑詩聞言,卻滿臉不稀罕道,“恐怕是沒機會了,要不你現在就給我見識見識?”
朝塍果斷地搖了搖頭,“爺可不做虧本買賣。”
閑詩撅了撅嘴,心裡暗想著,連景東柘都沒見過他的真容,或許,他被眼罩蓋著的那一塊地方,長著黑斑之類的醜紋,所以才不敢輕易示人。
虧得他身份尊貴,否則誰有他的這種自信,明知自己是個醜陋的男人,還將對自己臉上醜陋的部分津津樂道,彷彿那是他的驕傲似的?
就在兩人兀自沉默間,馬車逐漸放慢了速度,最終停了下來。
外頭駕車的黑衣人道,“爺,景府到了。”
閑詩一聽,看也沒看朝塍最後一眼,便急著準備往馬車下跳。
朝塍及時伸出一隻手,擋住她的去路,道,“就這麼走了?”
閑詩白了白眼,“我到家了,你還想怎樣?”
“爺想怎樣,曦兒這小傻瓜是不可能知道的。”話落,朝塍突地將閑詩一把摟了過來,將她整個身子側著置放在他的膝蓋上。
轉瞬間,兩人生分的距離變得親密無間。
閑詩驚呆了,在對方過熱的體溫不斷地傳遞到自己身上時,她這才清醒過來,一邊掙紮著,一邊怒聲道,“混蛋,你放我下來?你答應過不碰我的。你說話不算話!”
“爺為了說話算話忍受得太久了。”朝塍壓低了聲音,在閑詩耳邊低喃,似乎是怕他的聲音被外邊的黑衣人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