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哪怕從來沒有嫁過人,繁星盜也不會喜歡她。
“真漂亮,送給誰的?”在閑詩悲痛的思緒中,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無可奉告。”
“哦,我知道的,這肯定是送給你那賊妻的,那不就是我嗎?謝謝呀。”
“臉皮真厚。”
“謝謝誇贊。”
閑詩再也聽不下去,再也沒辦法在這裡停留一步,她寧可跑出門去,寧可被花流雲追上,也不要再聽見他們親熱無比的交談。
那些交談就像是針紮到她的心上,一下又一下,她怕她再不離開,就會直接昏死過去。
今日她的運道真是既幸又不幸,幸的是能夠走對地方,不幸的是,皆遭遇了痛心疾首之事。
但撞見花流雲與花流芳的事,比起現在撞見繁星盜與那個女人的事,顯得小巫見大巫了。
前者帶來的難過與震驚會很快消失,但後者帶來的痛心與絕望卻難以揮去。
也許,這便是喜不喜歡,愛與不愛,在不在意的區別。
她心裡的人是繁星盜,不是花流雲,所以在面臨花流雲的時候,可以很快忘記或者找到解決的辦法,但面臨繁星盜,她卻忘不了,更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閑詩離開的時候小心翼翼,還伴隨著繁星盜敲擊的聲音,但那個女人不知怎地朝著閑詩的方向看了一眼,便立即發現了她的蹤跡,驚訝地尖叫道,“誰?”
繼而,不等繁星盜停下手裡的動作,女人馬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個女的,逃了。”
繁星盜將手裡的東西迅速塞到女人的手裡,從身上拿出白巾遮臉,對著女人道,“回屋子裡去,我沒叫你別出來。”
“人家可能是不小心闖進來的,你可別動不動就殺人滅口,我怕。”女人一邊囑咐,一邊已經乖乖地朝著屋子裡走去。
繁星盜沒有理她,迅速朝著外面走去。
閑詩感覺到有人追出來,不知道是繁星盜還是那個女人,只知道被誰追上都不是一件好事,於是加快了逃跑的步伐。
原本,她是可以運用輕功跑得更快的,但是,之前為了躲開花流雲,她已經沒了力氣運用輕功。
莫名地,她感覺追出來的檢視的人是繁星盜,避開他的心思不由地更加強烈。
慌亂與焦急,甚至還有傷心之下,閑詩腳下一滑,摔倒在那片滿地狼藉之中。
等她忍著膝蓋的痛意爬起來,繁星盜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以極冷的眼光叵測地瞅著她,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男人一身白衣,雖然仍舊遮著臉,但卻顯現了另外一種高雅的氣質,與他身為盜賊的身份極為不符。
即便他沒有露出真臉,閑詩還是被他給深深地吸引到,一顆心跳得飛快,像是要蹦出胸膛。
只是,他終究是與她無緣的。
今日她非但對花流雲生出了絕望之心,對繁星盜也要生出絕望之心嗎?
想到那個沒有跟出來的女人,閑詩積聚在眼眶裡的淚水不爭氣地滾滾落下。
她完全沒有注意到,繁星盜的手臂已經先後朝著她伸出兩次,但每次都在即將觸到的時候,猛地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