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晚一邊走出店門一邊暗罵自己沒出息,旋即走到角落裡抽了一支煙讓自己冷靜下來。其實她不該回來的,當初是她負鐘景在先,所以他現在過得好,自己不是應該替他開心嗎。
可為什麼看見他身邊有了別的女人,心為什麼那麼痛,有一把鈍刀來回地割。
初晚靠著牆壁吞雲吐霧,一切都是有因果的。
回去後,初晚登入校內網拿到了姚瑤的電話。電話接通後,姚瑤的大嗓門從那頭傳來:“喂,哪位?”
聲音熟悉得初晚鼻子一酸,她停了一會兒恢複情緒後:“姚瑤,是我。”
電話那邊突然沒了聲音,接著姚瑤陰陽怪氣地說道:“呦,您誰啊?我們認識嗎。”
“你覺得你這樣有意思嗎?說走就走,一個聯系方式都不留,大學四年的友情在你眼裡是不是就一文不值……”
初晚靜靜地聽著,任憑姚瑤數落自己。有人罵她,她也感到這是一種幸福。姚瑤數落她快有一個小時,最後終於停止了。
說得姚瑤口幹舌燥,最後她嘆了一口氣:“暫時先放過你,有什麼明晚出來說吧。”
“好。”初晚說道。
約會把地點定在酒吧裡也就姚瑤了。初晚趕到酒吧的時候,幾乎第一眼就認出了姚瑤。她還是像以前一樣沒什麼大變化,不過歲月在他們每個人身上都留了痕跡。
非要說有什麼變化的話,姚瑤身上多了一絲女人的嫵媚,茶色墨鏡插在深v針織衫衣領處,妝容精緻,惹得一旁的男人看得勾火。
同時姚瑤也看到了初晚,她粗暴地撥開朝自己搭訕的男人,沖過來抱著姚瑤,嗓音哽咽:“死丫頭,你終於回來了。”
姚瑤煽情了不到了兩秒鐘,女流氓一樣摸了一把她的胸:“變大了。”
兩人坐下來,姚瑤點了兩杯加冰的龍舌蘭。初晚喝了一口,喉嚨口火辣辣的。酒過三旬,兩人開始聊對方的近況。
好朋友有這點好處,就是不管你們多久沒見面,再見時也親密如從前,沒有半分生疏感。
聊下來,初晚瞭解到姚瑤和江山川還是沒有修成正果,這些年他們兩個分分合合,多少是因為江山川的母親。
他母親始終覺得兩人不合適,差距太大。並且她覺得姚瑤的性子,江山川鎮不住。
“你呢?這次回來還走嗎?”姚瑤晃著杯子裡的酒。
興是周遭氛圍太好,輕音樂如潺潺流水放鬆了她的神經。初晚又喝了幾口酒,她抿嘴一笑:“不走了,還是祖國的米飯好吃,月亮比較圓。”
“那就好。”姚瑤冷哼了一聲,她話鋒一轉:“你見過他了嗎?”
姚瑤默契地沒有提鐘景的名字,只是用了個“他”代替,怕刺痛她的心。初晚聲音低了下來:“見到了,他過得很好。”
“是我的錯。”初晚低下頭。
姚瑤拍了拍她的背,嘆氣道:“愛情裡面,有什麼對錯。你當初要走的理由,我們都知道了。”
“不過你剛走的那段時間,鐘景天天酗酒,有一次胃出血進了醫院。很難想象,他這麼驕傲,清冷自持的一個人為你醉酒時,求你不要走。”
“他就像死過了一回。”
後來不知道閔恩靜跟鐘景說了什麼,鐘景漸漸振作起來。他放下一切開始和鐘父和好,開了一家遊戲公司跟鐘維寧鬥。
沒有人敢管他,鐘景熬夜熬得愈發兇,身上的低氣壓越來越重。他迅速成長起來,開拓了自己的王國。
他一邊努力,一邊拉攏鐘氏的股東。鐘景在鐘維寧身邊安插了親信,並蒐集了他這麼多年偷稅漏稅還有一堆犯罪的證據。
鐘維寧這個人,生性多疑,心狠手辣,幾乎是用完了人就扔,多少有些人對他懷恨在心。
鐘景正是利用了這點,他像是一頭耐熬的鷹,在背後一點一點布網,慢慢逼近自己的獵物。
當然,他也有失去理智的時候。當鐘景知道初晚真正離開他的原因是因為鐘維寧的威脅,更知道了初晚所遭受的事,他忍無可忍,沖進鐘維寧的辦公室跟他打了一架。
十多年來,無論鐘維寧怎麼對待他,挑釁他,鐘景都一直忍著沒有生過氣。
他才知道這一切。原來初晚姑姑因車禍失去一條腿因此精神失常。
鐘維寧正是利用了這一點,唆使她與自己一起對初晚進行長年的心理施暴和淩虐。
鐘景覺得初晚傻,也恨她對他們的感情這麼不堅定。鐘維寧碰她,他不會嫌初晚髒,只想剁了鐘維寧的手。
鐘景沖進他辦公室,不要命地用盡全身力氣去揍鐘維寧。他的雙眼赤紅,咬牙切齒地說:“我不會放過你,你給我記著。”
鐘維寧被打得鼻青臉腫,臉上還往下淌血。後來兩人被保安拉開,這場打架才停止。
“瘋子。”鐘維寧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之後鐘維寧被稅務局的人喊去調查,媒體大肆報道他才明白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