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經歷的這一幕幕好像跟做夢一樣,快得如電影片段。
再重新回來,很多東西已經物是人非了吧。
周千山的朋友圈很廣,來臨市玩確實是他臨時起意,他知道初晚舟車勞頓,貼心地沒有讓她帶自己四處轉一轉,而是找朋友聚一下。
初晚樂得清閑,睡到日上三竿,起來泡了一杯牛奶窩在沙發裡發呆。之前走得那麼幹脆決絕,與當初那些人都斷的幹淨,一點聯系方式都沒有留。
特別是姚瑤,不知道她會不會原諒自己。
猶豫再三,初晚找到以前的通話記錄本打過去,意料之中的,停機了。
初晚悵然了一會兒,起身去收拾自己,打算一個人去逛街。
以前在費城受排擠的時候,很多事情,初晚都是獨自一個人去做的。
臨市今天的天氣很好,初晚走在陌生又熟悉的街道,太陽明晃晃地照了下來。有些熱,初晚隨意地晃進了一家珠寶店。
店內開著冷氣,果然凉了許多。既然來了人家店裡,也不好意思瞎站著,索性看起珠寶戒指來。
初晚一向對這些首飾沒什麼追求,也不是很瞭解有些女人向男人撒嬌買珠寶首飾的執著,在她們這些俗人看來,是光鮮下虛榮的美麗。
可能在他們情侶之間看來,是情人之間別樣的情趣。
櫃臺小姐看著初晚,稍稍打量了一番。細長的眉毛下是一雙剪水秋眸,裡面有著細碎的水光,小巧的鼻樑,嫣然紅唇。她穿著一條黑色裙子,勾勒出婀娜的臀線,深棕色的長發,稍卷的發尾,添了一絲嫵媚之氣。
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氣質清冷又獨特。
櫃臺小姐禮貌地迎了上去,給她介紹時下流行的幾種珠寶款式。初晚不好拂了別人的熱情,皆以點頭禮貌地回應。
她抬眼掃過去,看中了一對珍珠耳環。耳環小巧精緻,是淚滴的形狀,泛著深淺不一的光。
初晚坐在高腳凳上,對著鏡子試戴起來,耳環勾著耳垂,輕輕地晃動著,偏頭間卻被頸側的頭發給遮住了。
她打算拂開頭發,卻倏忽間聽到了一聲嬌嗔,酥得要麻人心髒。
“你覺得我戴這個戒指好看嗎?”女人的聲音似一塊桃酥,又軟又脆。言下之意是你要買給要買我。
看,想什麼就來什麼,果然撒嬌女人最好命。初晚無聲地彎了唇角。
恰好,初晚撥開了頭發,露出欣長白嫩的脖頸,清冷的白熾燈打過來,脖頸線纖長無比,像一隻清冷的白天鵝。
初晚看著耳朵裡戴著的那隻小巧的珍珠耳環,清眸掃了一眼價格,有些貴,夠她出演好幾場舞了。
櫃臺小姐看出了她的喜愛,繼續說道:“女士,這款耳環是我們今年推出的限量款,款式精緻而且又十分搭你的氣質。”
男人聽到聲音終於把視線投到了她身上,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戒指,停了幾秒:“去換條項鏈更好看。”
初晚正對著鏡子摘耳環,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的時候整個人僵住無法動彈。
男人這在尋常不過的語氣在戴戒指女人的耳中聽起來是難得的舉誇贊,女人嬌嗔地看了他一眼,轉而去挑項鏈了。
初晚藉著鏡子的餘光看向身後的兩個人。久別重逢是什麼感覺?她感覺自己被人生生扼住了喉嚨,無法動彈,甚至忘了呼吸。
日思夜想的人就這麼突然出現在你面前。
鐘景穿著裁剪良好的高定西服,挺括的領子將他的五官削得稜角分明。舉手投足間散發禁慾的氣息,他的頭發更短了一些,冷湛的眼眸,鋒利的嘴唇,愈發沉穩卻又更生人勿進了些。
他手腕處帶著一塊名貴的表,陀飛輪快速地旋轉著,表盤著泛著冷漠又無情地的光。
多年未見,沒有她,他過得很好。只是身邊的女伴和上次報紙上的不同,看來又換了一位。
初晚怎麼也摘不下那隻珍珠耳環,甚至還與頭發勾住了。好在櫃臺小姐溫柔地過來幫她:“小姐,我來幫您。”
隔著一面小鏡子,鐘景終於抬眸看過來,眼神平靜無波,像在看一個陌生人。“誒,這條項鏈好看嘛。”
鐘景走過去,伸出一隻手輕輕地碰了碰她胸前的項鏈:“好看。”他整個人覆了上去,湊到女人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
女人直捶他胸膛,嬌笑道:“討厭,這裡還很多人呢……”
這麼久不見,他還成為了調情高手。不過一直都是,只要他想,沒什麼是得不到的。
“小姐,這對耳環您還要嗎?”櫃臺小姐問道。
初晚的思緒被拉回,身後的如膠似漆她不敢再看下去,說道:“不要了。”接著拎著手提包,幾乎是落荒而逃。
人走了,鐘景放開懷裡的女人,冷笑著理了一下襯衫的褶皺,深邃的眸子裡聚滿了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