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都會心一笑,鴛鴦又道:“到底還是娘娘的事更重要——這也是關繫到府裡的大事,寶玉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的——那是他親姐姐呢,再說還有老太太、太太頂著,你若有難處,就來告訴我,我去和他們講。”
柳五兒心裡明白,這事恐怕是賈母早就惦記著的,只是最近事多,也沒工夫和自己細說,只好交待給了鴛鴦——又或許賈母一開始就是把這項活計交給了鴛鴦,鴛鴦磨蹭了幾天,終於想明白自己搞不定了,才讓人把晴雯叫過來,想著把這差事轉交給她。
不過,無論如何,這對柳五兒來說都是一個好機會,她又應付了鴛鴦幾句,就出了賈母的院子。回怡紅院的路上,她一直琢磨著到底要繡個什麼東西才好,又想到寶玉的那件雀金裘,終於有了主意。
待回到怡紅院,寶玉已經吃完了晚飯,襲人和麝月也都下去吃飯了,只剩芳官在寶玉跟前,兩人神神秘秘地,不知在說些什麼。
柳五兒想著到底自己還算是寶玉屋裡的下人,領了賈母那邊的差事不好不知會寶玉一聲,就進了屋子。等走得近了,才聽見芳官正和寶玉說進新人服侍的事,“我有個好姐妹,就是廚房裡柳家娘子的女兒,名叫五兒。”
這話一出,柳五兒就下意識地頓住了腳步。只聽芳官繼續道:“她雖有些體弱,但是容貌人品都是最好的,一直想著進來當差。我想著咱們院子裡還有兩個人的空缺,不如就讓她進來,大家一起作伴,也熱鬧些。”
對於這事,寶玉自然是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他甚至打算明天就讓芳官把柳五兒叫進來,好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好人品。一抬頭,又看到晴雯,想起之前的事來,於是問她:“鴛鴦姐姐叫你過去是什麼事?”
柳五兒驟然聽到和這一世的“自己”有關的事,正晃神呢,寶玉又問了一遍,才回過神來,遮掩地笑了笑,“還在想剛剛鴛鴦和我說的事呢——是老太太說的,讓我打點幾件繡品出來,要送進宮裡去給娘娘,預備著做臘月裡進給太後娘娘的壽禮。”
她瞄了一眼寶玉,才繼續道:“我想著,自己往日裡做的東西雖多,卻也並不多精緻,咱們自己屋裡用用也就罷了,當做太後的壽禮就有些不夠格了。所以正想著新做個什麼,好歹別讓娘娘丟了面子。”
寶玉向來是不在這些事上上心的,卻也知道這是家裡的大事,馬虎不得。他聽著柳五兒的話覺得有道理,就放開手讓她自己去做,“那這些日子你就別當值了,閑了就上前面來玩玩,若需要什麼東西,但凡咱們這裡有的,你就拿去用。沒有的告訴我,我去問鳳姐姐要去。”
柳五兒心裡正打著這個主意呢,沒想到寶玉主動提了出來,就道:“恐怕會用到孔雀線呢。”
寶玉聽了,也不當一回事,“之前我看咱們屋裡那孔雀線還有好多呢,你都拿去用吧。”
這時襲人也吃完了,洗了手過來,柳五兒又把這件事同她說了,襲人也沒有什麼別的話說,只道:“等下我就去找線……要不要找兩個小丫鬟過去幫你?”
若是需要的時候,襲人也真的是很善解人意。柳五兒也就順水推舟,“恐怕確實需要一、兩個人幫著。”她給襲人使了個眼色,“咱們兩個先一塊去找線吧,我還要看看,有沒有別的需要的東西……”
襲人不解何意,跟著她到了放布料針線的屋子,柳五兒才告訴她,“剛剛我進來的時候,芳官正攛掇寶玉要人進來服侍呢,是廚房柳嫂子家的女兒——不是我斷人財路,若是老太太、太太在家,他要多少人進來服侍不行?可偏偏是這個時候,璉二奶奶又病了,日後若鬧騰出來,又是一樁事。”
其實若是能夠,柳五兒恨不得再也不讓芳官和這一世真正的柳五兒來往,省得害人害己,在主子那邊也落不下什麼好名聲。不過她現在所能做的,也只是把這件事告訴襲人,寄希望於襲人能想辦法轄制一下芳官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想要成功,就要有能力,時刻準備好,利用身邊所有能利用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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