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鬟將將站定,連氣都還沒喘勻呢,就急著道:“聽說老爺把二爺給打了,現在已經被抬到老太太屋裡去了。”
襲人頓時慌了神,連聲問道:“打得重不重?”
柳五兒一聽,人都是被“抬”到賈母上房的了,自然傷得不輕,不過她早就知道襲人和寶玉之間的關系,此時既然襲人關心則亂,她也就不好再開口了。
“聽說已經被打暈了,抬過去的時候一路上連‘疼’都不會喊……姐姐們快過去看看吧。”
襲人和晴雯身為寶玉身邊數一數二的大丫鬟,主子出了這樣大的事,自然該趕過去侍候在一邊——就算她們現在不過去,恐怕等下賈母和王夫人也要派人來叫。而襲人更是一刻都等不得了,顧不上招呼晴雯,已經轉身往外走了。
柳五兒理解她心急,但是屋子裡的事畢竟也還要安排,她忙出去找麝月和茜雪,交待了一下現在發生的事,讓她們收拾好了屋子——特別是寶玉的床,恐怕晚上還是要把他送回來的,一定要弄的軟和了。
安排完這些事,她才匆匆出了院子,又出了大觀園,往賈母的上房去了。
當下上房裡正是人正多的時候,柳五兒還沒進屋,在迴廊裡就聽到了薛姨媽、寶釵、湘雲等人的聲音,剛走到上房門口,不等她進去,就見簾子一掀,襲人從裡面走了出來,眼角還帶著淚痕。
“你怎麼出來了?”柳五兒連忙拽住襲人的手,“裡面可怎麼樣了?”
襲人搖了搖頭,情緒很低落,“大家都在裡面圍著,被打的很重,但是咱們現在就是進去了,也插不上手。我想著不如先出去,若是看到跟著二爺的人,問問前因後果也是好的——老爺這麼發作一場,總不會沒有緣由。”
柳五兒心下想著襲人的話也有道理,寶玉是賈母和王夫人的眼珠子,現在上房裡肯定是眾人都圍著他,自己進去也只能遠遠看上兩眼,也沒什麼意思。不如和襲人一起出去問清楚事由,也算沒白過來一趟。
想到這裡,就主動請纓,“我和你一起過去吧,他們都知道你好性兒,說不定就拿話哄弄你,咱們連個一起,他們還有個顧忌。”
襲人點點頭,又晴雯陪著,她心裡的底氣也更足些,“那也好。”
兩人手牽著手,相互支撐著出了二門——其實主要還是柳五兒支撐著襲人,她自己的情緒倒沒有被這件事影響到。出了二門,找到跟著寶玉的小廝茗煙,問他,“二爺好端端的,怎麼會捱了老爺這樣一頓打?你怎麼也不傳個訊息進來,讓我們也好有個準備。”
茗煙看上去也很著急——他的一身前程更是系在寶玉一個人身上,所以平日裡多有逢迎,也是寶玉身邊最為得用的一個。他聽見襲人這樣問他,也是滿心委屈,“當時我不在跟前,哪裡想到二爺就被打了……”
之後又說了好些被打的緣由,一會兒是琪官的事,一會兒又是金釧兒的事。在他口中,琪官的事是薛家大爺薛蟠說出去的,不知被誰聽到了,又告訴了賈政,金釧兒的事卻是三爺賈環嚼的舌根子。這些話都和襲人之前知道的事情能對得上,因此她聽了之後,當下就信了茗煙的話。
柳五兒卻覺得茗煙說的也大多是他自己的猜測,就好似琪官的事,如果寶玉只是在酒席上結識了一個戲子,就算這個行為再不入賈政的眼,作為正常交際活動中的一個環節,賈政也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就把寶玉打到半死。
就算再加上金釧兒的事,也不至於如此動怒——雖然在金釧兒被攆出去的這件事中,寶玉有不能推卻的責任,但是金釧兒投井又不是寶玉推她下去的,到底還是她自己的選擇。
而且,茗煙的話裡還攀扯著另外兩個主子,一個是寶玉的庶出弟弟,;另一個更是親戚家的表哥……哪一個說出去不是另一場風波?
這樣想著,她就勸襲人,“我看茗煙那小子的話有些不盡不實,你就算心裡著急,也千萬別為了他的話再得罪了別人,讓二爺難做。”
作者有話要說:
自從寶玉住進怡紅院,要不就是在犯病受傷),養病養傷),要不就是在預備這兩件事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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