鐸月娘噙著淺淺的笑意,“身外之物罷了,有命在,希望才在,不妨事。”
長命鎖很快打好,鐸月娘也懶得與她虛與委蛇,讓綠桃送了過去。當天晚上,秀瑩那邊似乎鬧了些動靜,鐸月娘尋思著,自己送的不過就是一把金鎖,左右鬧不到自己頭上,也不想趟渾水,早早的關了院門。
楊秀瑩抱著肚只是不舒服,皮邏閣著急,忙請了幾個大夫來看。大夫看過都是用了不好的東西,動了胎氣。隨即又是開藥又是煎藥安胎的忙活了大半夜。
原媛不放心,也急急的趕了過去陪在了一旁。左問右問都問不出楊秀瑩到底用了什麼不好的東西,最後把楊秀瑩用過的東西一樣一樣都捧出來讓大夫檢查。幾個資深的大夫一樣一樣看過,最後同時把目光聚集在了一個香囊上。只見香囊做工精細,繡工精美,是個精緻的物件。
一個胡花白的大夫道:“回稟少主,問題出在這個香囊上,香囊裡香味濃鬱,似填了許多香料,這些香料裡夾帶了一絲麝香的味道。被別的香料遮掩了,不是很明顯,若不仔細,絕對覺察不了。麝香對孕婦是禁忌,絕不能使用,輕則動了胎氣,重則滑胎都有可能。”
楊秀瑩的丫頭品香便啊的驚呼了一聲,指著香囊剛想話,抬頭見皮邏閣黑沉著一張俊臉,心裡一個咯噔,不由禁了聲。
皮邏閣沉著臉問道:“香囊從何而來?”
那丫頭卻是低著頭,只拿眼角的餘光偷偷打量楊秀瑩,不敢開口話。
皮邏閣拿起香囊仔細的打量了一番也看不出什麼問題,只覺得繡工有些眼熟。便又追問了一句,“這香囊那裡來的?”
丫頭不敢答話,楊秀瑩生氣的掀開被要起來,卻被幾個丫頭攔著,她忍不住捂著臉哭了起來。先前開口的丫頭看著自家主委屈,不由囁嚅著道:“主向來與人為善,她如何能對主下這樣的毒手。”著不由陪著楊秀瑩一起低聲哭泣,也在為自己的主感傷。
秀瑩抽噎著道:“她對我有怨,只管沖著我來,要打要罵,我認了便是,何苦使這些陰損的招數來害人,即使有錯也是我的錯,孩何其無辜!”
原媛卻是一臉的疑惑,伸手要接香囊,卻被旁邊的一個大夫阻止了,“少夫人不宜接觸這些東西。”朵麗慣會看人臉色,急忙搶先一步,接過香囊。
朵麗拿著香囊,仔細看了幾眼,也驚呼了一聲,卻不話,只低頭輕聲吩咐幾句,丫頭領命而去,不多時,捧了個香囊回來。一比對,竟然是一樣的針法,一樣的繡工,應該出自同一人之手。大夫又仔細的檢查了原媛的香囊,裡邊卻是沒有麝香等那些害人的東西。
楊秀瑩哭得更是傷心,皮邏閣沉在臉又問了一遍,“香囊哪裡來的?”一字一字從他的齒縫裡擠了出來,嚇得丫頭當場忘記了哭泣,有些呆滯的道:“是前些日,月主送與我們主的。”
原媛張口欲言,又似不知從何起,猶豫了半天,才幽幽了一句,“這中間或許有什麼誤會?”
朵麗卻是道:“這香囊做工最是精緻,我們姑娘原也是喜歡的,日日都要帶,後來少主送了我們姑娘羊脂白玉的雙魚玉佩,這才換了下來,別的卻是不知了。”
有丫頭忍不住開口道:“府裡的人都知道,月主最是心眼,睚眥必報,自少夫人進門,奪了少主對她的喜愛,她心裡早已不痛快,如今,瑩主又有了身孕,只怕再生個郎君出來,她擔心鳳郎君失了寵愛,也是常理。”
媛臉一沉,呵斥了一句,“放肆,都沒影的事,你這丫頭哪裡來的膽,敢在少主前胡亂誣蔑主,還不掌嘴。”
丫頭一下白了臉色,急忙跪在低頭磕頭不止,“奴婢知錯,奴婢知錯,再不敢捕風捉影,胡亂話了。”著啪啪的扇起了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