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她是不待見庶女,可架不住鐸月娘背後有個浪穹,還有個時時幫襯著的邆賧,也只得壓下了心底的不悅。
皮邏閣歸來,聽鐸月娘生了的訊息很高興,給孩取名閣羅鳳。鐸月娘不是很喜歡這個名字,閣羅鳳不就是後世記載的第五代王嗎。她寧願她的孩兒只是個普通人,過著普通人的日,夫妻間沒有算計,平淡相守,一生和樂。
只有綠桃一直在心裡為皮羅邆報不平,那天她可是看得真切,皮羅邆只有一句話,“她活,你們活,她若不得安好,我定要了你們全家的性命為她陪葬。”把幾個穩婆嚇得戰戰兢兢,半點不敢馬虎。也只有綠桃知道,他緊繃著神經在産房外站了許久,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嚇得除了幫忙接生的,別的人都只能躲在院門外聽情況;當他聽到孩第一聲啼哭後,緊繃的表情才瞬間放鬆下來。當他心的接過那孩看了一眼後,綠桃分明看到有什麼晶亮的東西從他眼眶滑落。他是如此在乎自家姑娘,可惜該在乎自家姑娘的那人,卻不知身在何方。
讓府裡的人都摸不著頭腦的就是他們的四姑娘,那個庶出的阿慈,都病得下不了床,卻在鐸月娘剛生完孩後,她的病立馬好了。第二天,隨著皮羅邆早早出發回了邆賧。
孩滿月後,鐸月娘抱著他經常在廊下曬曬太陽,阿佑走過來看著孩,半晌了句,“可惜了!”
鐸月娘問道:“什麼可惜了?”
他不理鐸月娘,自顧的道:“原來如此!”
鐸月娘被他沒頭沒腦的話的莫名其妙,也不理他,他突然又冒出一句,“我的衣服破了,讓嫣然給我做一身吧!”
鐸月娘被他沒頭沒腦的幾句話逗得鬱悶,索性頭也不抬,丟了一句,“你自己與她去,她做不做我不管,你的事,我更懶得管。”
阿佑顯然有點生氣,低低罵了一句,“蠢女人!”
鐸月娘抬頭起疑惑的看他,他則是揚著頭,看向不知名的遠方,也不知他目光的焦距在哪裡,只有一絲可以的潮紅慢慢爬上他的臉龐。鐸月娘尋思他應該是在鬧別扭吧,比起寡言和傲嬌,他和皮羅邆絕對有一拼。想到皮羅邆,心裡又是一陣柔軟,不由嘆了口氣,道:“我與她便是,做不做那是她的事。”
阿佑唇角微揚了一下,“白國有蛇女的傳,蠢女人,空了可以打聽一下。”沒頭沒腦的留下這麼一句,阿佑轉身離去。
鐸月娘哄著閣羅鳳,那的孩兒觸動著她心底最深處的柔軟,如今自己當了娘親,終於理解了那年一聲‘阿爹’,時羅鐸為何會有那麼大的反應,原來這就是親情的感覺。當下也不把阿佑的話放在心上,尋了個機會,隨便提了下,阿佑想要新衣的事。嫣然到是個心善的,聽鐸月娘一,便點頭應下,“去年我們在靈寶山只給他做了一身,見他一直穿著,估計沒有換洗的衣服吧!奴婢今年給他多裁兩身,好讓他有個替換的。”
綠桃打趣道:“衣服都裁了,也不差那一雙鞋襪,你就好人做到底,到底給他備齊了,省得他費心來求。”著嗤嗤笑了起來。
嫣然也不氣惱,實誠的道:“姐姐的也是,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今年給郎君裁衣,還剩了些角料,做襪,再好不過了。”
鐸月娘看她們玩笑,心情很是愉悅。如此,也不錯。每日裡只專心照看著鳳兒,甚少關心窗外的事,她知道現在只欠一場東風了。只要東風一起,便是那人殞命之時。
一眨眼,鳳兒已滿百日。鐸羅望和皮羅邆,還有玉娘都送來了遠方的牽掛和禮物。皮邏閣對鐸月娘道:“越析來使,波沖要你親自上門賠禮道歉,如此便可既往不咎。”
鐸月娘冷笑一聲,“既往不咎,我還沒找他算賬,他到會佔我的便宜。”
皮邏閣道:“波沖想來蠻橫不講道理,你若不想去,我再尋個藉口搪塞過去,在送些禮物過去,對他也算有了交代。”
鐸月娘聽出他話語裡的含義,莫非波沖想尋她的晦氣很久了,便輕笑一聲,“去,我親自前去,我正瞌睡呢,他便給我送枕頭來,怎能拒絕他的好意。”
皮邏閣握著鐸月娘的手,“也好,我陪你一起去,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