鐸月娘點了點頭,三日後,鐸月娘留了嫣然與阿佑照看鳳兒,只帶了綠桃同去。她們走的不急,一路慢慢的遊玩過去,所幸路程不遠,只走了四天。到了越析境內,鐸月娘脫了罩衣,負了荊棘在背。皮邏閣抿緊了唇,沉默不語。越析的使者卻是奇怪,都忙問道:“月娘這是作甚?”
鐸月娘淡淡道:“古有廉頗負荊請罪,鐸月娘今日效仿之,望能得越析詔寬恕。”
越析的使者在蒙捨得了她們的好處,試著勸鐸月娘不必如此,到了越析府邸再請罪不遲。鐸月娘執意不肯,堅持要步行到越析府。皮邏閣便扶著鐸月娘一路走去,如此又行走了一日。當她們到達的時候,波沖早已等的不耐煩,剛想發脾氣,使者急忙上去把路上的事添油加醋的了一堆,把鐸月娘執意請罪的細節得驚天地泣鬼神。波沖再看看鐸月娘和皮邏閣的狼狽模樣,怒火頓時消了大半,想到自己如今還沒有兒,或許以後還要皮邏閣來承爵,也不好把事情鬧得太過,只好擺手道:“你女娃有誠意,我便饒了你這回。”
鐸月娘直接跪伏在地,平靜的道:“月娘昔年不懂事,多有冒犯,還請詔主責罰。”
皮邏閣也跪在鐸月娘旁邊無比誠懇的道:“三郎沒有照顧好彩凰,請岳父責罰。”
看他們兩人誠心的請求責罰,波沖尋思,只要皮邏閣成了他倒插門的女婿,鐸月娘逃不掉,到那時捏圓搓扁不都看自己高興嗎。也不必急在一時,所以哈哈笑道:“算了,過了的事不提了,府裡準備了夜宴,再不進門,黃花菜都涼了。”
鐸月娘與皮邏閣對視一眼,跟了進去,波沖早已讓人設宴。九個美人便圍繞著他,他也樂在其中,笑道:“你們倆有心,這幾個美人真不錯。”著手還不規矩的在一個美人的纖腰上掐了一把,惹得那美人嬌笑連連。
皮邏閣含著清淺的笑意,恭敬的道:“岳父喜歡便好!”
波沖便指著自己的瞎眼道:“那個邆賧的也不錯,箭法厲害,人也神勇!老這隻眼睛折在他手裡,不冤。”
鐸月娘恭敬的點頭道:“五哥年少氣盛,我已經過他了,況且越析兵多,地廣,糧足,他定不敢再尋詔主的晦氣了。”
波沖聽得鐸月娘如此上道,心裡不由暗自得意,高興的點頭道:“如此,你讓邆賧把賣給我們的豆價格再壓一成,我與那的恩怨也一筆勾銷。”
鐸月娘笑道:“感謝詔主大人大量,此事容我回去與五哥書信一封個仔細!”著舉起酒杯,“請詔主喝了鐸月娘的這杯請罪酒。”卻是不做正面答應,含糊著了一句,把話題茬了開去。
波沖有美人伺候在旁,心裡正高興,也沒注意這細節,就著一位美人手裡的翡翠蓮葉杯喝了一口酒,美滋滋的道:“聽二郎在大唐做買賣?”
皮邏閣恭敬的回答,“是,美人都是託了二哥的福才尋到的。”
波沖便笑眯眯斜睨著身邊的另一個美人,大手忍不住在她的手臂上拂過,美人風情萬種的瞪了他一眼,在他耳邊低聲了句什麼,惹得波沖心情大悅,哈哈大笑道:“大唐還真是出美人的地方。”
鐸月娘柔柔的笑道:“可不是,我看著這幾位美人都是出挑的,本想給三郎留一個,到底還是詔主福氣好,三郎想著美人配英雄,這些美人也只有詔主才能駕馭了,”道這裡她微微一頓,狀似無意的輕輕一嘆,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覺,終於成功的吸引了波沖的注意,這才繼續道:“可惜了,最美的那個美人卻沒福氣留在詔主身邊伺候。”
波沖一愣,沉下臉來,打量了身邊的幾個美人一眼,有些疑惑,“此話怎講。”與先前的平和不同,此時微帶了幾分怒意。
鐸月娘欲言又止,做出驚慌的模樣。皮邏閣急忙舉起酒杯道:“三郎敬岳父,祝岳父虎虎生威,龍馬精神。”
波沖卻是不理會皮邏閣,目光狠戾的注視著鐸月娘,手慢慢抬起,食指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隨著他的目光把鐸月娘直直穿透,“你。”
鐸月娘更是驚慌失措,把頭壓得更低些,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樣。便有一個嬌媚的聲音笑道:“哎呀!還有什麼好的,不過是最美的那位姐姐被張豪酋得了去罷了。”隨即嬌滴滴的道:“詔主可是嫌我們姐妹伺候的不好?”話間媚眼如絲,眼波流轉,似怨似嗔,好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