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泰自然也清楚這個道理,應聲道:“什麼身份無所謂,只要你將我安排好了,我便會告知你這迷幻香是何人所下,屆時你也能防備一些。”
林清漪最是惜命,此刻也清楚自己別無選擇,登時便點了點頭,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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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先說說我種的迷幻香到底是什麼東西,也好讓自己有些防備,省的再為人所害。”
阿古泰冷笑道:“告訴你也無妨,迷幻香是用一些曬乾的風茄花、火麻花,這兩種藥材磨成粉末,摻入膳食之中,只消三錢的用量,便可致人昏睡、夢魘。
且因著這兩種藥材合在一處,不過是讓人不思飲食、困入夢境之中罷了,也並不會傷人性命,即便是旁的太醫前去診斷,因著風茄花開在關外,所以在中原並不算常見,也發現不出什麼端倪。”
林清漪面色蒼白,歷經了這場夢魘,又聽了阿古泰這一番話,她心中更是不定,也不知究竟是何人想要讓她陷入夢魘之中,如此出手又有什麼用意?
“你先走吧,再過幾日我會將身契準備好,屆時你便成了晉陽侯府的奴才,即使被人盤查,也不會生出什麼事端。”
因大虞朝與匈奴連年征戰,所以京城之中的胡人奴才依舊算不得少數,阿古泰這模樣雖說出挑,但若是胡人的話,恐怕也是令人輕賤的。
阿古泰清楚面前的女子不敢弄出什麼花招,便直接翻身從窗欞之中離開,待他走後,林清漪低嘆一聲,身子雖說有些發軟,但好歹是存了一股子氣力,當即她便站了起來,披上件外衫,便站到了窗欞處。
抬起玉手,林清漪將手放在了紅木窗欞的木框上,指甲死死扣住木質的邊框,眉眼處也存著幾分陰狠,明明她才剛剛嫁入五皇子府中,究竟是何人對她下了如此毒手?
林凝眉?還是另有其人?
有關林清漪在五皇子府的處境,林凝眉並不清楚,眼下她最為掛心的就是林牧瑜,還有幾日功夫便是春闈,以林牧瑜的才學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但若是俞氏與林清漪從中作梗,事情恐怕便拿不準了。
寧采苓眼下身為正二品的誥命夫人,與俞氏平起平坐,先前林子佩與人苟且,生出了腌臢事,早便送出京城剃髮修行了,偏偏林清漪的運道好,成了五皇子的側妃,使得俞氏又壓了寧采苓一頭。
春寒料峭,柳樹發出新芽,冰雪消融,也到了春闈的時候。
林牧瑜先前便參加過鄉試,也成了舉人,雖說名次不顯,但因十分年輕,也算得上出挑了,會試由禮部尚書俞慶擔任主考官,若是林凝眉未曾記錯的話,這位俞慶可是俞氏的堂兄,若是暗地裡使出絆子,林牧瑜想要取得好成績,恐怕便是痴人說夢。役腸名劃。
林凝眉如今肚腹也不小了,足足四月有餘,此刻還不到午時,她手中端著一碗牛乳水晶凍,有一搭沒一搭的送入口中,正巧翠翹這丫鬟眼眶通紅的走入正堂中,哽咽著道:
“主子,牧瑜少爺來了。”
瞧見翠翹這幅可憐人的模樣,林凝眉心中也有些心疼,昨日她與白芷將福順那小廝的真面目給揭露了,翠翹這丫鬟到底有些單純,今日還難過著呢,好在不似昨夜哭的那麼傷心了。
“快去將牧瑜少爺請進來,明日便是會試頭一天,怎的今個兒牧瑜就過來了?”
林凝眉心中有些疑惑,待一見著林牧瑜之時,林凝眉倒是覺得這便宜兄弟面色有些過分蒼白了,難道是生出了什麼事端?
林牧瑜走到林凝眉身畔,拱手行禮道:“牧瑜給姐姐請安。”
“不必多禮,你怎的面色如此難堪?”
此刻正堂之中也沒有外人,林牧瑜俊秀的面龐之上露出一絲猙獰,伸出一隻手送到了林凝眉面前,手中握著紙團。
林凝眉挑了挑眉,接過紙團,攤開一看,發覺字條不大,上書‘開中法’三個字。
身子一晃,林凝眉面上血色盡褪,她也並非蠢鈍婦人,明日乃是會試頭一日,今個兒便流傳出開中法三個字,不正是會試的題目嗎?
開中法乃太祖時期頒佈,以錢糧換取鹽引,但因糧食之中可摻入砂石,而官員又私自分發鹽引,這開中法只實行了一段時日,便徹底廢除了,足足百年功夫,為何今日又舊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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