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誰將一根無形的長針,狠狠扎進了她的腦袋。
隔開內外屋子的翠玉簾子,一陣玎玲作響。
方瑩挑簾進到內閣裡,看到榻上正雙手抱頭,痛的雙眼都起了紅血絲的雲朵,不由皺了眉。
“明知蠱蟲已經甦醒,還嘗試反抗,四小姐,奴婢真的看不懂您。”
換做以往,即便看不懂雲朵太多的行為,但方瑩卻從來都不會過問。
但自打昨晚有了兩人之間的交易,方瑩就不得不問了。
“呵……你難道沒聽過一句話麼,只有痛,人才會清醒。”咬著牙根兒,雲朵強忍著大腦的刺痛,意味不明的輕笑道。
“真瘋狂。”方瑩挑了挑眉角,轉回頭,端著手裡盛了早膳的托盤,走向了屋子中心的圓桌,“小姐怎麼玩兒都可以,但切記別把自己弄傷弄壞了,若是不然,奴婢在相爺那兒沒好果子吃,小姐您在相爺那兒,也不會討得半點兒的好。”
“呵,真諷刺。”雲朵扯唇冷笑:“莫非把我弄成這般模樣的,不是他薄久夜,而是別人不成。”
“如果相爺是捅刀子的人,那小姐您,難道不是遞刀子的人麼。”在佈菜的方瑩,頭也不抬的回了這樣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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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朵一時竟有些語塞,當年可沒人逼本尊吃那該死的食髓蠱,都是本尊自己心甘情願吃的。
而現在她代替本尊而活,那本尊乾的好事兒還是壞事兒,亦或是蠢事兒,都得她買單。
苦笑搖了搖頭,雲朵翻身坐起,將話題轉移,“讓你辦的事兒,辦的怎麼樣了。”
方瑩一進來,就敢如此直面的與她辯駁那些言語,想必暗藏於聞香院左右的眼線暗衛,都讓方瑩給打發了,自然,她也不必說話藏著掖著小心翼翼。
她現在也想看看,這個在她面前敢誇下海口要幫他擺脫薄久夜的方瑩,究竟能有些什麼本事。
“阿花受了家法,捱了二十板子,被趕到浣紗院做浣洗的丫頭。相爺午膳還沒來得及用,便被皇上召見進宮了。”多餘的過程解釋沒有,方瑩只揚著眉角,布好最後一道湯點,漫不經心的回答。
雲朵眸光一動,聽到花無心身份未被拆穿而是以普通家法被趕到了浣紗院,心下稍安不少。
她放下手指上還勾起的一角紗帳,青靄色的紗帳重新垂下,擋住了她對方瑩斜睇過去的視線。
朦朦朧朧的,青煙似的一層,宛若在她的眼前繚繞,將紗帳外的事物,看的有些不真切,雲裡霧裡一般。
正如,她彼時,看不真切方瑩這個人一樣,“你的行動,比我想象的要快的多,而行動效果,也比我想的,有效的多的多呢。”
一個早朝的時間,燕帝有大把的時間,找薄久夜問話或是辦事兒,可是燕帝並沒有。
而是到了剛下早朝不久,燕帝卻又私下召見薄久夜。
這說明什麼?
只能說明,燕帝要找薄久夜說的事兒,不是在朝堂上能說的,而是,只能私下談的私事兒。
且這個訊息再由她方瑩嘴裡出來,那便十拿九穩,燕帝要找薄久夜所談的目標,就該是她薄雲朵了。
可薄久夜不但是個疑心極重的人,也是個控制yu極強的人,這件事方瑩做的如此神速先撇開不談,單說方瑩若是動用薄久夜那邊的勢力去辦,不但做起來很不容易,而且,極容易被薄久夜發現。
一旦薄久夜察覺,那方瑩的後果,不用想,也能猜度出慘烈的程度了。
然,方瑩也是個聰明人,這樣風險極高後果嚴重的蠢事兒,方瑩肯定是不會去做的。
那這又說明什麼?
便只能說明,方瑩還有自己的勢力,且,很可能,是連薄久夜都不知道的存在。
“四小姐過譽了。”方瑩頓了頓,眸光微閃,踩著蓮步,走向了雲朵的睡榻,將睡榻垂順的青靄紗帳,掛到了金鉤上。
看著從容的忙碌著婢女該做的所有一應事物的方瑩,雲朵略有興致的彎了彎嘴角。
薄家,還真不是一般的臥虎藏龍之地,真的……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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