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東宮的正宮,即便是倒映在窗紗上的側影五官,輪廓都能透出妖魅味道的,除了大燕太子,除了燕夙修,還能是誰呢?
燕夙修是誰?
那大腦空白的一剎那,雲朵差點兒都想不起,這個叫燕夙修的男人是誰。
當空白漸漸被諸多回憶蠶食,她笑了。
哦,這是她喜歡的男人,她在這一個月零十天,將近一千個小時,將近六萬分鐘裡,時刻不停地,思念著的男人。
可誰能告訴她,她喜歡的男人,她思之如狂的男人,為什麼,卻在抱著另一個女人呢?
沒有人能告訴她,只有,她自己。
薄雲朵啊薄雲朵,你在裝什麼傻呢,你明知道的,你早知道的,他的心裡,還有一個叫傾兒的女人。
活在他心坎裡的女人。
可是,那我呢,那我薄雲朵呢,我活在他的哪裡?
我不知道,以為和他經歷過生死,以為和他同生共死,我就能不一樣了,我也不知道,原來我怎麼做,原來他怎麼喜歡我,終究,都敵不過,傾兒這兩個字啊……
他為了見這個傾兒,為了和傾兒單獨相處,把我拒之門外了呢。
是呢,我若出現在這裡,就只會打擾到他們,就只是多餘的,就只是礙事的。
那,我還在這裡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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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朵啞然失笑,身子輕微晃了晃,轉過了身。
但是為什麼,僅僅只是一個轉身,卻如此漫長,如此困難,如此折磨人!
為什麼她走出的每一個步子,都在無聲的叫囂燕夙修燕夙修!
淚,宛若墜落的流星,從眼角滑到下巴,僅僅只用了一眨眼的時間。
卻閃耀了它全部的生命,滴落塵囂,消失的了無痕跡。
就連在她臉上的殘痕,只是風一吹,便也沒了半點兒蹤影。
殿宇裡,軒窗前。
燕夙修忽然像受到了什麼感應,被什麼給指引了一樣,驀地側過頭,往窗外看去。
但,除了像濃霧一樣朦朦朧朧的窗紗外,整齊明亮的兩排宮燈,寬闊光亮的大道,及,漫天飛舞的星星點點。
兀自覺得奇怪了一會兒,他的視線,就讓外頭漫飛的螢火蟲,給引得恍惚了起來。
恍若,似曾相識的,那個夜晚。
“唔,心臟跳的沉穩有力,聽起來很健康,看來是恢復的不錯,確實死不了了。”璧君傾自燕夙修的懷裡起身,笑容燦爛的伸手拍了拍燕夙修的胸膛。
燕夙修被她的一番言語和動作,瞬間的拉回了神智。
捂著被璧君傾拍過的胸膛,他不虞的橫了璧君傾一眼,“好不容易好了的內傷,又要被你拍的舊傷復發了。”
璧君傾挑眉斜睨他,伸手撈過窗前案上擺放的果盤裡,一顆紅的鮮豔欲滴的蘋果,“喲,把自己說的這麼脆弱,也不怕我笑你像個小娘們兒?”
“你這損人的功夫真是越來越行了,簡直跟薄雲……”燕夙修不滿的話剛說到這兒,就沒有再說下去了,一轉身,撩袍坐到了香案邊上的寶椅上。
拿眼上下打量起了壁君傾,燕夙修失笑,“看你這幅樣子,怎麼,剛從哪個剿匪的山窩窩裡跑出來的?”
璧君傾還穿著一身銀色的盔甲,只不過,這身盔甲上被蒙了一層的灰,光澤感差了許多,且,還有不少地方不是破了,就是沾了不少已經乾涸的斑駁血跡。
而璧君傾頭上的頭盔,不但破破爛爛,盔頂垂下的流蘇纓子掉光的差不多了不說,還滿是叫得出名字,和叫不出名字的雜草碎屑或種子果實,粘在了不多的流蘇纓子上。
連璧君傾那張異常清雋的臉上,都粘著乾涸的血跡,或多或少的草屑。
整個人看起來,確實像剛從哪個山頭,和哪個土匪大戰了幾百回合,然後略顯狼狽回來後的樣子。
但璧君傾身上那股精神氣兒,還有那股子武將世家特有的颯爽氣勢,卻是依然猶在,又完全不像個落荒而逃的逃兵樣子。
“本帥可是鎩羽而歸,瞧你那什麼口氣,好像本帥做了逃兵一樣。”璧君傾揚著下巴,也側身坐下,坐到了香案另一側的寶椅位置上,一邊咬下一口左手中的紅蘋果,右手一邊從腰上,解下了一隻玲瓏袋,往香案上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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