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窩囊了一點,但,除了一點點的惋惜之外,她,並不對自己的逃兵行為而感到後悔。
因為她知道,自己這樣才是對的,才是理智的。
一旦兩人走過最後的底線,她知道自己,以後絕對不可能坐視不管,絕對不可能再把燕夙修只當成燕夙修,當成大燕未來的帝王。
她一定會不折手段,讓他成為自己的所有物——
絕不可能和其他任何一個女人,來分享同一個男人。
哪怕,只多一個女人。
是以,到那時,很多東西,很多人或事,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而這些可預知與不可預知的改變,都是她現在還沒有做好準備,該如何策劃,該如何去承受的!
微涼的夜晚春風,吹去了愁緒,吹走了混沌,雲朵深吸了一口氣,強制穩了穩還殘留著那股灼燙感,依舊在打著顫兒的雙腿。
人,越來越清醒。
翌日。
昨晚回到隨雲院後,雲朵悄悄清洗了一番,便還是在玉笙寒的屋子裡睡的,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
這個晚上,她做了很多很多夢,有清楚,也有不清楚的,混雜在一起,特別的亂。
她是被噩夢驚醒的,等醒過來就看到一雙盯著自己黑漆漆的大眼睛時,更是嚇得一屁-股就從椅子上摔到了地上。
“雲……云云,你沒事吧!”大眼睛的主人也被嚇到,就像被驚嚇到的小鹿一樣,立刻從椅子上站起身,膽戰心驚的跑到了雲朵的面前。
雲朵抹了一把臉,然後立刻對受驚小鹿露出善意的微笑,“沒關係,姐姐不礙事,只是做了個噩夢而已,倒是嚇到了我的小笙寒吧。”
說笑著,雲朵頗為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尷尬的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的弟弟,只好揉著頭,裝作頭疼的別開臉垂下眼,不去看他,重新慢吞吞的坐回到了椅子上。
一般這種蠢事她是不會做的,主要是昨天晚上那個噩夢實在是……
玉笙寒聽到雲朵那個‘我的’時,臉上閃過一抹可疑的紅暈,而聽到‘小笙寒’三個字時,臉上的表情就變得特別的怪異,還有點兒陰沉。
他揉著衣角垂下了臉,也不知道後面到底是個什麼情緒,又在想些什麼。
“笙寒,你怎麼不穿鞋呢!”雲朵低垂的視線這才發現玉笙寒是光著腳站在地上,不由惱怒的斥責,“知不知道你才剛醒,身子還虛弱的很,這樣不注意自己,是想再讓我-操心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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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寒渾身一顫,站在原地瑟瑟發抖,好像隨時就會搖搖欲墜的一樣,頭垂的更低了,“對……對不起……”
隨著顫巍巍的,還帶著些許沙啞的道歉聲說出,一顆顆淚珠子,跟著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雲朵看的心疼,連忙起身,上前將與玉笙寒輕輕擁在了懷裡,像哄孩子似地伸手輕輕拍著他的背。
明明,兩個人的身高都是差不多的,她卻像個老母親一樣,“好了好了,不哭了,先把鞋子穿上好不好?”
她現在的聲音,溫柔的簡直能滴出水來。
玉笙寒微微的點了點頭,抽抽噎噎的,小手就像抓住了救命浮木一樣,死死揪著雲朵的衣角不放,看起來那麼的可憐巴巴。
雲朵放開他,抬手替他理了理額前遮了眼睛的碎髮,恬淡的笑。
邊把他領著走向床-榻,她邊關切的問,“身子哪裡還有不舒服的?好幾天都沒怎麼吃東西了,姐姐也只給你餵了點清粥,現在一定很餓了吧,想吃什麼就告訴姐姐,嗯?”
玉笙寒搖了搖頭,乖巧的跟著雲朵走,“沒……沒有特別想吃的,云云……決定就好。”
“這大病初癒,油膩葷腥肯定沾不得。”走到了床-榻前,雲朵扶著玉笙寒坐在了榻沿上,自己則蹲下身,拿過榻下的鞋子,親手為他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