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動作很生疏,是第一次為別人穿鞋,“先吃點清淡的吧。”
有人為自己親自穿鞋這種事,換了誰,都一定會感動或是開心的,可玉笙寒垂眸看著蹲在自己腳下為自己穿鞋的雲朵,精緻纖美的臉上,不見半分的喜色。
“云云……不要送笙寒走,好不好?”
玉笙寒的聲音,有著試探性的小心翼翼,隱忍的哭腔裡,透著濃濃的懇求。
訝異的雲朵抬眸仰視他,“你都聽到了?”
玉笙寒緩緩點了點頭,朦朧的一雙淚眼充滿祈求的對望雲朵,還帶著些許的幽怨,“昨天……那個野蠻人治好笙寒沒多久後……笙寒就醒了,所以……你們在外面走廊上大聲說的話……笙寒,笙寒都聽到了。”
野蠻人……這個稱呼還真不是一般的適合魘那個無聊的面癱男。
不過,雲朵直到現在都還始終搞不明白,他作為一個笙寒的救命恩人,可以說有千千萬萬的要求可以提,甚至是無理的要求。
害的她都不知道做了多少的心裡建樹,準備好了多少的心情,來等待他治好笙寒以後,一定會耀武揚威毒舌腹黑的苛刻要求。
然而,他卻只是提出這樣莫名其妙的要求。
雖然確實有點過分,但是對於她來講,還並沒有超出她的承受底線,甚至,還恰好與她早就做好的打算,是不謀而合的。
思量到這,雲朵舒了一口氣,臉上揚起燦爛的微笑,“笙寒,姐姐希望你能好好的,再也不要受到任何的傷害,你能明白嗎?”
玉笙寒乖巧的輕輕點頭,臉上有了一絲容光,溼漉漉大眼睛充滿希冀的望著雲朵。
“薄家,就是個龍潭虎穴。”笑容漸漸斂卻,雲朵的表情正經而嚴肅起來,伸手攀上玉笙寒瘦削蒼白的細小血管都露了出來的小臉,“你啊,就像是隻被待宰的小羊羔,只要一個不注意,就會被他們吃的骨頭都不剩,所以……”
“不會的,再也不會了!”玉笙寒連忙伸出雙手,緊緊握住了雲朵撫在他臉頰上的那隻素手,很是激動,“笙寒以後會小心的,以後一定會很小心很小心的,云云你要趕……咳咳咳……不要趕笙寒……咳咳……好……好不好?”
因為過度的激動,玉笙寒咳得很厲害,一下子都咳的臉紅脖子粗,眼睛也紅的愈發厲害。
雲朵見他咳得這麼厲害,就像再多咳嗽幾下就會散架了似地,連忙起身坐到了他的身邊。
手不停的輕撫著他只剩了一把骨頭的後背,給他順順氣兒,“別激動別激動,姐姐這不是要趕你走,姐姐只是想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保護起來,不讓人再傷害到你,怎麼會是趕你走呢?”
“笙寒不怕……笙寒真的不怕……”玉笙寒一個勁兒的搖頭,哭的愈發厲害,咳得像是肺都要咳出來了。
“你不怕,我怕!”雲朵見自己的溫柔攻勢沒有半點成效,反倒令玉笙寒愈發固執的想要留在這裡,心裡心疼又著急,蹭的一聲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脆弱的就像一隻美麗蝴蝶的大男孩兒,眉尖緊蹙。
“你一直口口聲聲都說自己是個大人了,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你除了像個小女人似地在這裡只會縫縫補補,只會做菜燒飯,只會哭哭啼啼,只會扯後腿,你到底還會做什麼?!”
眼看著少年眼睛裡,有什麼堅定不移的東西,正在一點點的破碎,從驚愕到震驚,從震驚到絕望……
雲朵的心裡就像被堵上了一塊棉絮,悶得教人難以呼吸,發悶的疼,但她只能強行壓抑著。
“你只會是我的絆腳石,只會讓我不能毫無後顧之憂辦事的拖油瓶,你根本……毫無價值。”
說到這,雲朵已經無法再去面對少年令人心碎的眼神,只好冷漠的轉過身,無情的甩下一句‘你必須離開薄家’後,就徑直摔門而出了。
少年想去追她,想去拉住她,挽留她。
但是,才剛大病初癒又沒吃過什麼東西的他根本就沒有多少力氣可以使用,才剛追出兩步就膝蓋一軟,狼狽的摔倒到了地上。
這一摔,摔得有些狠,剛好磕到了少年的額頭,登時,薄薄的蒼白面板就被磕掉了一層的皮,鮮血立刻就流了出來。
將少年整隻右眼全都蒙上了血跡,配上少年此刻陰沉血紅的眼睛,死白的面板,就像地獄爬出的惡鬼——
“七爺——”端著水盆進來給主子洗簌的方瑩看到摔在地上的少年這一幕,驚呼一聲,忙跑了過去,扔掉手中的水盆,伸手去攙扶少年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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