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那是什麼感覺,知道那是一旦深陷就會無法自拔,令人沉淪的東西。
所以她只能緊咬著唇瓣,試圖以這樣的方式保持清醒,守住這道防線。
可她卻沒想到,死守這道防線的過程,竟是這樣的漫長和折磨人……
燕夙修將她所有的反應看在眼裡,看著她明明情動卻還要嚴防死守的隱忍模樣,嘴角勾起一抹極具惡趣味的妖笑。
等到結束那一刻,雲朵是猛地推開對方寬厚的肩膀,什麼都已經顧不得,落荒而逃。
“第二次,這是你第二次逃跑了。”
被推倒在一邊的燕夙修,沒打算起身,索性隻手撐著腦袋,懶洋洋的斜躺在了床-榻上,狸目微眯,狹長的弧度透著他還未饜足的暗光,望向雲朵逃竄背影的目光,極具野獸-侵略性的危險。
“沒有第三次了,薄、雲、朵。”
下一次,你的人也好,你的心也罷,都只是我……
燕夙修的。
本在睡覺的孟非離剛看完樓獄傳來的訊息,隨後就有手下前來上報薄雲朵去了東華宮一事。
他有些歡喜也有些不放心,故而,只在遠遠的庭院外觀望,看到薄雲朵匆忙縱身翻牆離開的身影,這才一手攏好披著的外衣,一手提著琉璃燈籠,踏著碎步進了東華宮。
見自家主子正斜躺在床-榻上一臉陰翳的樣子,孟非離遠遠的將腳步停在了隔開內外殿的翠玉珠簾外,彎腰垂首,“殿下,樓獄來了訊息,春狩圍獵一事,已經準備妥當了,還有……是薄家小少爺薄鳳眠的身世一事。”
“唔。”燕夙修聲音低沉的應了一聲,漫不經心的理了理身上亂掉的衣袍,疲憊的垂下了雙眼,“怎麼樣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樓獄已經排查過薄家的祖祖輩輩,已經確定,絕沒有能夠通靈之人。”孟非離的一雙濃眉皺了起來。
“薄久夜的夫人,那孩子的生母,朝霞和朝家也查了?”燕夙修頓了頓,聲音聽不出喜怒的再問。
“是。”孟非離的表情很是困惑,“朝家的人比較雜,在大燕舉國四處零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樓獄才等了七殿下不少的時間,才將訊息這麼晚傳過來。雖然麻煩複雜了點,但七殿下四處歸攏訊息,已經可以確定,朝家同樣沒有這樣的人存在過。”
“不是朝家也不是薄家,那那孩子天生的通靈本事,又是從哪裡來的。”嚯的睜開了眼睛,燕夙修眼中全是鋒芒,“如果不是今天有這麼一個機遇,只怕這孩子,就要徹底被埋沒在薄家了。”
“殿下說的是,薄家小少爺的通靈之能還未開封,如不是百花蛇受過殿下長久的訓練,恐怕是難以感受到薄家小少爺竟然和殿下您……是同一種人。”孟非離有些不知該慶幸,還是擔憂。
“你是知道的,靈霄宮已經在這個世上銷聲匿跡多年了,聽本宮的……”
說到這,燕夙修頓了一下,一種莫名的哀傷,湧上了他的眉目間,整個人身上的戾氣都消失的無影無蹤,變得特別的柔和,“那個人說過,靈霄宮其實真正還有能力會通靈之術的人早就已經所剩無幾,而天生就擁有通靈術的人,更是屈指可數……”
孟非離悄悄拿眼透過珠簾縫,瞥了主子一眼,輕聲一嘆,“這麼看來,這薄家小少爺的身世,只怕不是那麼簡單了。”
比起上一次的腳底抹油,顯然這一次的薄雲朵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雖然只是有些衣衫不整,雖然表面遠沒有上一次跑得那麼狼狽,但是隻有她自己心裡頭明白。
這一次,她的心,要遠比上一次狼狽的太多。
如果上一次的‘事發’是偶然,是在她還不是很清醒的情況下。
那麼這一次,是她自己明明知道送上門去可能會發生意想不到的結果,甚至,她自己就是那個結果的主動製造者——
如此,這一次的‘事發’,明顯就是必然。
既然是必然,也是自己搞出來的,可事到臨頭,她卻退縮了,成了窩囊的逃兵。
她做事一向果斷乾脆,從不扭捏,但這一次,卻頭一回違背了自己的處事原則,當了縮頭烏龜。
這回,沒有使用輕功,而是索性漫步在這半夜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吹著仍有冷意的春風,雲朵雙臂環胸,感受著唇上身上還殘留的他的味道與體溫,哭笑不得的如是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