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畢竟現在這人怎麼說都是自己弟弟的救命恩人,雖然她是個很不守規矩的人,但並不是一個毫無道義之人,真的要下殺手,她還真的做不到。
至於之前對他武器相向,那也實在是被逼急了的無奈之舉。
來了好幾次重重的深呼吸,雲朵的語氣強行委婉下來,不再那麼衝,“把我弟弟的病況全都告訴我,等我儘快把他調養好了,就會送他離開,還請魘先生……可以寬限幾天。”
“爺向來說一不二。”魘別過臉,冰冷的灰色眼眸,睨向雲朵,面無表情,“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讓爺為你壞了原則。”
“你別逼人太甚!”雲朵氣的跳腳,怒吼一完,真是再也不想看到這人,轉身就回了玉笙寒的屋子。
老伯揹著藥箱出來,撞見氣咻咻回屋的薄雲朵,不用想也知道又是在自家主子那裡受了氣,不禁心下喟嘆,搖了搖頭。
他家那主子,簡直就跟小孩子似地,這就是典型以前被雲姑娘壓迫久了,現在要翻身作主把歌唱了,要唱的痛痛快快了估計才會罷休……
這就是對冤家,冤家吶……
這般感慨著,老伯到了魘的身側,目光瞥了院門大敞的院外一眼,“爺,會不會他不知道您來了?”
“這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周圍都是他的人,說他不知道……”魘冷笑一聲,施施然從長椅上起身,“誰信。”
說完,轉身就出了長廊,往隨雲院的後-門走去。
老伯追上去,視線落在魘懷裡還窩著的波斯貓身上,有點無語,“爺,您不是不喜歡這溫順的動物嗎?”
其實他更想問,主子您就這樣問都不問這貓的主人一聲,就要強行把貓帶走,這就是典型的強盜行為,這真的好嗎?
“貓跟她不匹配,爺好心幫她清理。”魘說的理直氣壯,毫無罪惡感可言,手裡輕撫波斯貓的動作就愈發的輕柔了,“回頭你讓人把宮裡那頭豹子送過來給她就是了,以小賠大,真是便宜她了。”
“……是。”老伯一抹額頭上的冷汗,臉皮抽搐。
當一隻溫順的波斯貓,第二天卻變成了一頭非常兇狠的豹子,雲姑娘這個主人後面的反應,他已經不敢想象……
倆主僕來的也算悄無聲息,薄家旁的各院裡的人是不知道,但隨雲院裡的人都知道這倆主僕的存在。
不過是礙於對她們主子薄久夜,以及現在這主子薄雲朵都是不敢惹的狠角色,她們這些奴才自然不敢造次,再不會輕易把隨雲院裡的任何人或事傳揚出去,或是買賣給薄家的其他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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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活的更長久些,她們自然是聰明的選擇,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該看見,什麼不該看見。
不過,隨雲院裡的奴才們本來都想不去在意這倆主僕的存在,就當做沒看見,可她們都是女的啊。
平常就很少見到男子,就算見到了,也不過就是偶爾見到的薄家幾位爺,而她們這些身份低下的婢女,也僅僅只能在遠遠看一眼的程度上。
哪裡像現在這樣,如此近距離的看過一個男子?
何況,魘的長相實在不俗,不是普通人才有的相貌,一看就非等閒,就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一樣。
即便薄家裡的幾位爺都長得很好,但是皮囊歸皮囊,除去皮囊外,他們就只是俗不可耐的俗人,哪裡能跟魘這樣通體仙氣的奇異男子可比?
於是乎,這挨不過那份仰慕的隨雲院的丫鬟們,乃至那些上了年紀的婆子們,又開始三五成群的在一起,把魘給圍觀了。
魘倒是早就習慣了這種氛圍,對隨雲院裡這些丫鬟婆子們的行為視若無睹,旁若無人的繼續他要離開隨雲院的行程。
這次選擇走後-門,而不是像上次那般想大搖大擺的走進薄家,實在是因為魘太懶,懶得去花時間去應付薄家看大門的門房,於是今天就乾脆選擇很低調的從隨雲院的後-門進來。
當然,其中有沒有故意想耍一耍薄雲朵的目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怎麼來的,還怎麼走,然而,卻不可能有來時的那麼輕鬆灑脫。
就在看到後-門前倒了一地的婆子們的那一刻,魘就被身後傳來的聲音叫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