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孩子,從一開始,就沒有在她的計劃之內……
薄鳳眠有些失望,終於將一雙扯住雲朵袖子的手,給慢吞吞的收了回去,“眠兒明白,姑姑的意思,是要讓眠兒去問過父親的意思……”
“沒有錯。”雲朵將這孩子顯而易見的失望看在眼裡,紅唇抿了抿,表情莫辯。
其實她和這孩子都知道,以這孩子這樣的身份家世,薄久夜是絕對不會容許這孩子做那麼危險的事情的。
而且在薄久夜這種自我優越感良好的人眼裡,甚至怕是還會鄙夷這種事,只會覺得這孩子是在玩物喪志。
這就是這孩子為什麼會開口央求她這個,從來就沒有被他這薄家小少爺瞧得起過的四姑姑,真正的緣由。
而她這個四姑姑呢,就這麼殘忍的用這個事實來拒絕了他,來讓他看清事實。
“最討厭四姑姑了……”薄鳳眠恨恨的瞪了薄雲朵一眼,紅著眼睛轉身跑了。
“你也從來就沒喜歡過。”望著孩子跑走的小身影,薄雲朵聳了聳肩,扯了扯嘴角,像笑又不像。
她知道自己是傷到這孩子的自尊心了,呵,要給自己最討厭的人低聲下氣,倒還真不是一般的勇氣可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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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還是這麼小的小屁孩兒。
不過話說回來,不過就是和一群不會說話的毒蛇玩,就那麼有意思?
怕是小孩子一時興起吧。
一旁的老伯將這倆姑侄的互動看在眼裡,摸了摸下巴,眼中精光閃爍。
回了玉笙寒的屋子,親自見到沒事的玉笙寒,除了臉色蒼白的有些嚇人之外,燒也退了,呼吸也均勻順暢了,這讓雲朵心中的大石終於可以放下了。
見老伯正在收拾藥箱,雲朵知道他們這是要離開了。
替玉笙寒掖好被角後,她忙走出了屋子,到了廊下,找到了正在逗著這幾天薄久夜剛送來的一隻波斯貓的男人。
雲朵站在男人的背後,看著男人給波斯貓餵食的認真側臉。
雲朵心頭微顫,總覺得男人這時候的樣子,有些莫名的熟悉,“魘先生,我們真的沒有……在哪裡見過?”
這個問題,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問了。
“怎麼,眼看爺又救了你的好弟弟,又想跟爺套近乎了?”魘看也不看雲朵,對貓兒倒是十分的溫柔,與對雲朵的態度,簡直是天差地別,“用爛了的橋段,還用第二次,除了你薄四小姐,也真是沒誰了。”
“……”雲朵氣的咬牙切齒,在這個男人面前,她總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做人不如牲畜,“行,就當我沒說。”
“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魘伸手將雪白的波斯貓抱進了懷裡,人坐在了圍欄內的長椅上,背慵懶的靠在了紅漆廊柱上,好看的手指有一下無一下的輕撫著波斯貓的柔軟白毛,“四小姐可以當作沒說過,爺可不能當作沒聽過,爺的耳朵好著呢,沒聾。”
“……”雲朵覺得自己體內的洪荒之力真的快要控制不住了,生氣間,心中又不免覺得啼笑皆非。
看他們倆相看兩厭唇槍舌劍的樣子,好似上輩子就積了不少的仇恨一樣,可偏偏這輩子,硬是要有了這樣人情債的牽扯,多麼的好笑和諷刺。
“別試圖轉移話題,答應爺的,就得立刻辦了,別讓爺親自動手。”抱著有著一雙鴛鴦眼的波斯貓的魘,看起來那樣懶洋洋的,溫柔與冰冷並存。
他只是倚坐在欄杆長椅上的樣子,就好像一幅令人賞心悅目的水墨畫,可說出來的話,卻是截然相反的殘忍難聽。
雲朵自然沒有忘記兩人不久前就做好的協定,但是,“我弟弟才剛好,身體還這麼虛弱,我怎麼可以這樣就送他離開!”
“那是你的問題。”魘冷冰冰的一句甩出。
“你!”雲朵一步上前,差點就沒忍住想要上去掐死他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