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當入眼啊!”南既寧爽快承認。眼尾上揚,盡是張揚的喜悅,“愛不釋手!”
“感謝能得南小姐青睞。夫人也挑一些吧。權當兩位對陋室銘照應的謝禮,待會一起派人送去府上。”
“那哪成!小姑娘做生意豈是容易的?這些照價從臭小子的分紅裡扣,算臭小子盡盡孝心了。掌櫃的,喚賬房來,我親眼看著你們記下這筆帳。”
青箏一愣,安定侯夫人行事強勢,與她面上的溫婉差距甚大。
“你也別叫我南小姐了。虛長你三歲,你直接喚我阿寧便是。”一旁的南既寧也插一腳進來,不由分說的語氣,讓青箏不叫都不是。
青箏從善如流:“阿寧!”
“對啦,這樣才有一家人的樣子。”話剛脫口,馬上覺得不對,南既寧立馬爽朗大笑補上一句:“哈哈哈,我是說一見如故。”
青箏一直以為都城的閨秀都是輕聲細語,溫柔如水,如今一見,也有豪爽不羈的女子,頓時輕鬆了不少,笑意真誠了許多。
掌櫃的替青箏送客出門。青箏立在窗邊目送馬車離去。
楊叔恭謹地候在一旁,
青箏側過身子,笑道:“楊叔,幹嘛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事情很順利不是?”
楊叔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默然閉上嘴。
“上月在揚州暗中打探我訊息的,不是南既清,而是這位安定侯夫人的意思吧。”在南既寧直言她大自己三歲時,青箏就回味過來了。
堂堂一安定侯世子,哪裡會這麼閑去搞一位小女子的訊息。這兩位夫人小姐,這樣做,無非是關心南既明而已。
南既明對自己的情意毫不遮掩,已然到驚動遠在都城的父母兄姐的地步。青箏不是毫無感官的木頭。
只是……
青箏悠悠地望著川流不息的街道,延綿向皇宮的方向。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這份情意來得不是時候,也很是時候。我不但無法回應,還要加以利用。
抱歉!
心裡對著某個人,默默道歉。
楊叔看著小姐堅定的目光,瞬間明白小姐的心思。心底嘆了一口氣,湧起深深的疼惜。哪家的姑娘不希望能好好被寵在掌心裡,偏偏自家的小姐非要把送上來的情意往外推。
雖然南既明,嗯,自己看不太順眼,但這一月來掩蓋在風流下的關切做不了假的。肩上擔著天音閣上上下下,還有十年前那筆血債,小姐幾時才能結束這樣的日子呢?
碧簫進來稟告:“小姐,安定侯世子請小姐一見。”
挑了挑眉,青箏好笑道:“前後腳分兩撥來,真有趣。請進來!”
玉冠束發,君子端方的南既清進來,跟恣意風流的南既明迥然不同,不愧是都城中高門子弟的言行典範。
“安定侯世子錯開夫人和小姐來拜訪,應該不是想打製幾件首飾的事吧?”
青箏請南既明入座,單刀直入,問明來意。
南既清淡然一笑:“青箏姑娘開宗明義,我也就不繞圈子了。我是替玉妃娘娘和五皇子殿下來感謝青箏姑娘蒙難時相救之情。”
揮手招來的侍衛抱進兩個紅木箱。開啟是塞得滿當當的金銀錠和未經雕琢的璞玉。璞玉粗略一看便知不是凡品,恰巧可以成為陋室銘玉飾品的原料。
這謝禮,算得上貼心了。
青箏不經心的移回視線:“代我謝過玉妃娘娘和五皇子殿下的賞賜。只是這點事,還不足以避人耳目吧。”
“姑娘聰慧。接下來就是我今日來的第二件事。我尚且不知青箏姑娘在謀劃什麼,但懇請青箏姑娘看在家母家妹待姑娘和善的份上,莫要算計在她們身上。我不想把她們捲入到朝局裡。”
青箏聞言,似笑非笑道:“安定侯世子怎能如此肯定,我能聽你所言?”
“我不能肯定,但我可以交換。”
南既清拉過筆墨,在紙上寫了四個字。
青箏望去,瞳孔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