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桐回眸看了看趙張夫婦,他們忙不疊地點了點頭,趙三狗道:“手術吧!”
既然家長都沒意見了,葉秋桐也無話可說。這病反正不手術,按醫生的說法,她的心髒已經因為負擔過重,膨脹到同齡人的一倍,再這麼下去就衰竭了,早一天手術早一天康複。
欠嫂寄居在金龍旅社裡,時間一長,她看著帶的錢一天一天減少,心裡著了慌,正好聽說旅社缺一個清潔阿姨,便和老闆主動請膺,在旅社裡做清潔工。整個三層樓的旅社歸她打掃,一天能賺八毛錢,還管吃住。
欠嫂是農村出來的,幹活倒不怕,因為掃地這種活,比起大夏天割水稻或者上山割柴輕松多了,一個月還能賺到二十多塊錢,欠嫂反而覺得自已賺到了。
這天傍晚,花嫂從醫院出來找到她,告訴她明天馨寶就要做手術了,聽醫生說,手術難度很大,李主任還聯絡了省城的心內科專家,聽說是他的導師,在全國都極有名氣。
當然,這些都要産生一些額外的費用,還不低,但是都由葉秋桐一手包出了。
欠嫂聽說外孫女明天要手術,先是一陣肝顫,接著又泫然淚下道:
“可憐的孩子,小小年紀就要開膛破肚。若不是葉秋桐害的,她也不會這樣。”
花嫂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心想,葉秋桐當這個冤大頭花的錢可多了,欠嫂還說是葉秋桐害的?想不通。
花嫂哪裡知道,欠嫂說的是葉秋桐沒有被強奸犯伍強禍害的事,她總覺得清枝是替葉秋桐擋了災,現在葉秋桐做的一切,可不都是贖罪嘛?所以,欠嫂不覺得欠葉秋桐什麼,反而葉秋桐做得越多,越激起她心中的仇恨。
“說句良心話,錢秀花母女還算好的了,哼,如果換成我,我早就把孩子扔了。”
花嫂總算摸著良心說了句人話。然後又道:
“明天早上九點開始手術,你要實在放心不過,就假裝到醫院看病,然後偶遇我,她們不會多想的。”
“嗯。好。”
欠嫂還沉浸在自已的精神世界裡,直到花嫂走了,才恍惚回過神來,繼續拖她的地去了。
第二天早上,欠嫂想到馨寶要動手術了,正想到醫院去看她,就按著花嫂的主意,然後她就賴在那裡,正好能知道馨寶第一時間的訊息。
沒想到,就在欠嫂要出門時,劈面就撞著一個年輕女子,欠嫂頭還沒抬起來,就聞到那年輕女子身上一股濃烈的香水味,不由地鼻子發癢,打了好幾個噴嚏。
欠嫂在旅社處理房間清潔工作,聞到這股香水味,就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了。
在她處理過的男女歡好過的房間裡,經常就有這種濃濃的香水味,那是站街女為了吸引男人所噴的香水的味道。
看來,撞她的這個女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欠嫂抬頭正想罵,看到那女人的臉,卻楞住了,那句“婊子養的”“咕嚕”地滾進嘴裡,壓到了喉嚨底……